当时的数落,我就狼狈地杵在那,全班都看着。
这个事件直接动摇了我的立教根基!
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我教镇压气运之物被老师污浊了。一尊外神强行给我们添加了一个新设定!成绩……
当然,我当时只觉得权威被削弱,于是非常紧迫。
恐慌式挤兑一些承诺,把一些人的实力往上提了提。
有些效果,但是效果不大,我能明显感觉到自己权威的下降。
于是我被逼的,开始努力学习……
还别说,我学进去了。毕竟是小学,东西都不难,只要有心,很快就能跟上。
我的成绩以飞速追到了全班前五名,并且上课疯狂举手发言。
以前我在课堂上是沉默的,是低头玩自己的,但是我开始疯狂追成绩后,老师教的我全部都懂,所以问题也立刻能写出答案。于是我在课堂上变得超级活跃。
课上课下,都成了我的主场,我的权威也随着我成绩狂飙,远超过去。
因为成绩上去了,我也做了班干部,组长兼纪律委员。
教主与纪律委员的『黑白两道』双重身份,一下子让我达到了巅峰。
一次集体春游还是什么来着,老师召集所有班干部说些事,我也在,然后所有班干部都跟老师说,有什么事问我就行了,我人缘最好,我一个人就够了。
然后那次春游确实是最完美的一次,所有人都很团结秩序,而且我们还把老师哄得特别开心。
于是之后,老师真的就只问我,有人没写作业找我,有人成绩下降也找我。
为了保住我的权威,我只能干涉起大家成绩方面的事。
逼得我天天催债催别人写作业,还要辅导别人功课,一些同学真就不怕老师,只怕我。
那些不怕老师不爱写作业的同学,被老师嫌弃还可以在班上混下去,还有同学陪他玩,可被我嫌弃就被孤立了,在班上就跟孤儿一样。
于是我们班成绩集体跃升……在快毕业时,全班所有人都在九十分以上……
现在想来。老师高明啊,挟天子以令诸侯,人类果然善于将一切都视作工具。
其实我小学班主任,对我特别好,总之直到毕业,极乐教都还在。
它是我们各奔东西之后,自然消失的。
小学的事讲完了,中学是我第二个转折点,直接把我变成了另一个人。
我因为成绩最后变得很好,所以初中是上的重点班,而我第一次感受到人间的黑暗。
那是全市最好的初中的重点班,里面很多都是有钱人,而班主任是个老资历,快退休的老头。
这个家伙快退休了,我们是最后他带的一届,他只想着捞钱。
我是正儿八经分进去的,我家人没有给过他钱,我是外婆养大的,她也没钱。
所以那家伙经常找茬说我,我成绩并不差,班上七十个同学,我在前二十,不说优秀,至少没有拖他后腿。
可是他实在是太恶心了,最恶心的就是拉偏架。
只要我跟给过他钱的同学发生冲突,就一定是我的错。同样的情况不止在我身上发生,还有个别同学也是如此。
他从来不管我们,眼里只有钱,吃相非常恶心。
所有人都知道,这个老师钻钱眼里了。而一部分同学直接炫耀,说他爸给了老师多少多少钱。还攀比,有人说我爸给了一千,然后有个特别有钱的说:你这太少了,难怪他上次也说了你,我家给了一万,我考零分他都不管。
然后问我,我没回答,因为我知道家里一分钱没给。
你们根本不知道我当时心态有多炸,我第一次接触这种事情,我一次意识到,有些人攀比的东西,我根本没有办法追。
一个全新的设定,出现了。
在小学时候,我压根没有概念的设定,被植入了。
钱。
那时候觉得什么都没意义,跟同学也聊不到一块去,我感觉踏入初一仅仅几个月,我就像是从一个世界,穿越到了另一个世界。
整个班级,并没有小学时那么团结,班上并非只有一个风向,主要是两种。
一种是只低头学习,真正的好学生,一种是混重点班,整天凑在一块,以为自己很拽,然后领头人很有钱,带大家天天出去吃东西,找别人茬的那种。
我两边,都融不进去。
我之所以曾经能把成绩追上去,是因为珍惜朋友。而初中那些好学生,都是书呆子,我并不想天天跟他们聊学习上的事。
另一边,更不用说了,我不愿巴结那几个有钱的,可能也是接受不了这种瞬间转变吧。
之后还发生过冲突,我骂了一句也不记得骂了什么,然后就被几个人一起干了。
因为是好几个人,所以我偶尔才能还下手,其实现在想来,我不还手,那事就结束了。他们也不会一直打,把我推到墙角,打两下也就完了。
但是偏偏我一直在还手,所以一直混战到班主任过来。然后还被班主任拉偏架,被一通骂,还罚站和放学扫地。
之后便再也融不进去了。
我为何说是偏心?虽然我先骂了句傻叉之类的,但是三个干我一个,然后最后他们都没有被罚,只有我一个人被罚,这就叫偏心。
若是一起被罚,我都是服气的,而那个班主任的处理,以及打我的人早就预判到了这种处理,才是最恶心的。
丝毫没有夸张,那班主任偏心、贪财到了世人皆知的地步。
而我,想了一个最骚的,那就是想办法把这个班主任搞掉。
有一次班主任训我,我直接在走廊上,当着好几个班的人,乃至教导主任的面顶嘴,不仅如此,还骂他收钱,把那几个有钱同学说的话,全部抖落出来,说谁谁谁家人给了你多少钱,你见到他就笑,没给钱的就一副死相云云。
然后你们懂得,我凉了。
他并没有事,而我之后就被他各种理由罚出教室了,座位也被调到了垃圾堆。
因为我经常跟班主任顶嘴,罚出站在教室外。所以我落下很多课没听,成绩一落千丈。
其实也是自己不想认真学了。
我不知道怎么想的,可能被班主任恶心到了吧,开始厌倦学习,觉得学好又怎样?唉,我当时并不知道,人要为自己活。
因为小学叱咤风云,我成了一个完全社会性的动物,人缘似乎是我活着的意义。
而初一又遇到这么一个班,一个好朋友也没有,我特别难受。
但这都没有真正影响我,我甚至觉得那些同学整天炫耀的好蠢,把我蠢到了。
真正压死我的最后一根稻草,是我的小学同学。
其实在那个初中的重点班里,我虽然是完全换了个陌生环境,但有个以前小学同班的朋友,跟我分到一起,初一也同一个班。
他跟我关系很好,以前是我的副教主之一,哈哈哈。每次生日我也都陪他过,我还组织全班,给他过生日。
所以我们初一被分到同一个班,我跟他都很兴奋。
刚开始,班上彼此都不熟时,我跟他老熟人了,自然在那个班抱起团来。
其实要给班主任塞钱,还是他告诉我的,还劝我跟家人说一下。
总之,他是我全班唯一的朋友,但是渐渐的,他也开始跟那群人出去吃东西,而我还在整天跟他聊以前。
渐渐的,他也开始疏远我,还让我不要提那些事,说好傻比。
我秒懂了,后来便再也不提。
但是我跟班上主流的一波人不说话,而他却很那群人玩得很好。
也不知道是哪一天的时候,我感觉他已经很久没理我了,就在一次下课期间,搭着他肩膀,随便找了个话头,问班上一个事情,跟他聊天。
然后他让我把手放下去。
我没放手,还笑着说:你干嘛?
然后他就说他好烦,别搭他肩膀。
他当时一脸烦躁,然后甩我的手,我就很急,说以前不是天天搭着吗?
结果,他直接就炸了,当场一个很帅的过肩摔,把我砸到桌上,还把桌子撞翻了。
我坐在地上,人直接懵了,还听到周围『哦喔喔』的一群起哄的声音。
之后他说:叫你不要搭我肩膀你还搭,你找死啊?我跟你很熟吗?
至此,原初的我真的死了。
他说我找死,我也只是笑笑,但说跟我很熟吗?我才如遭雷击。
我没还手,也没还嘴,我走开,他也走开了。便后来再也没说过话。
时至今日,我也没想通为什么,也许他被另一伙人影响了,也许他只是想杀死以前什么都听我时的自己。
总之那之后,我心态已经完全炸了,自暴自弃,彻底变了一个人,非常孤僻,非常倔,整天就跟班主任作对玩。
多次请家长,我爸打我,我也跟死皮一样,装一副没感觉的样子。
因为他经常当着几十号同学的面打我,当时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如果我哭出来,我就活不下去了。
所以我只能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也是从那时候开始,我只看杂书,课本跟新的一样,上面除了涂鸦,连名字都懒得写。
我数学最低的一次,只考了两分。因为我只瞎填了选择题,而运气有点差。
数学,就是那个班主任的课。
而我成绩最好的,是语文和历史。
我历史大部分时候是满分,本来应该是课代表,但是最终也没有让我做,大约是班主任说了什么的缘故。
最后快进入初二时,我跟班主任已经水火不容,然后说有他没我,有我没他,他的课刚开讲,我就突然站起来,然后自觉走出教室去罚站,在我看来这是一种嘲讽。
后来有一次闹得很凶,我家人知道我在学校的情况后,就给我办了一年休学。
我很开心,不用上学了,天天呆在家看书。
也是那时候,我把中国通史看完了,另外还看完了水浒传以及封神演义,以及各式各样的杂书。
休学一年,然后才去上的初二,也就是说,我上初二时,我原本初一的同学已经上初三了。
如此,已经超级孤僻的我,又进了一个全新的环境。
这回不是重点班,氛围却好了太多。一开始我也不怎么说话,感觉他们肯定也是一样的。
结果有几个逗比,硬是把我也带逗比了……
于是我又活跃起来。
那两年,大家关系都很好,很亲密,我们几个核心玩伴,还坐火车去另一个同学的老家陪他过生日,我感觉自己重获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