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鲁伊——献祭仪式——祭品——村长——”
那一个个顛覆著认知的字符於眼前闪过。
浮现在这位中年男人脑海中的,却只有那道已然逝去的娇小身影。
“珍妮—”他嗓音沙哑而震颤,面容被阴影笼罩模糊不清,“对不起,爸爸应该坚持下去的——”
一个谎言,一个再可笑不过的谎言。
让他那无数个因为噩梦惊醒的夜晚,让他在“村子”与“女儿”之间抉择时的煎熬,让內心流淌的血与泪—
显得如此可笑。
这一刻,阿斯彭整个人只感觉正坠入深渊,懊悔、痛苦、愤怒、悲伤—无数情绪交织在他的內心,化作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表情。
崩塌。
整个人凝固在原地。
另一边,村长的视线,在夏南將手中的笔记交给阿斯彭的时候,便死死落在了这位猎人的身上。
他不知道笔记中记载著什么。
但谎言被揭穿之后起伏波动的內心,却让他不自觉心虚。
村长紧紧盯著阿斯彭的脸,亲眼看著那张面孔从最开始的古板严肃,逐渐变得震惊,再到最后的痛苦与苍白。
他似平意识到了什么。
倘若被阿斯彭知晓了当年的真相,曾经以村民和村子为要挟,逼迫著对方將女儿作为祭品送入峡谷,从而进一步攫取权力,在村子里树立权威的他,所將遭遇的—...
不!我绝不能失去这一切!
恐慌如冰冷水流般將村长淹没。
“这是褻瀆!”他嘶吼著乎破,“必须完成仪式!”
看似年迈向僂的身体,於剎那间展现出一种远超常人的爆发力,朝著莉莉艾的方向急速衝去。
曾经冒险者的经歷,让他哪怕已经苍老不堪,却仍然拥有著不错的战力。
不过双手一抖一拨,便將前方试图阻拦的冬树摔到一旁。
而也就在他从腰间抽出短匕,试图进一步靠近,用手中匕首刺穿少女胸膛之时。
“咻!”
空气撕裂的啸响自身后响起。
嗤啦?
血肉被贯穿。
冰凉,伴隨著剧烈的痛楚如潮水般上涌。
目光下移。
映入眼帘的,是一枚残留血跡,自脊椎贯穿脖颈的箭头。
更后方,阿斯彭维持著弯弓的姿势,刚刚射出箭矢,紧绷弓弦在余力的作用下微微震颤。
“砰。”
尸体倒落地面的闷声在场上响起。
夏南悄然收起了指尖绕动流转的意念引力。
射出那一箭之后的阿斯彭,没有再看尸体一眼,只是缓缓转身,面向在惊骇中已然失去了言语的村民们。
举起了手中那张刻有女儿字跡的长弓,声音沙哑:
“仪式——结束了。”
“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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