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使用过庇涅斯的纸牌后,他便拥有了能洞悉命运丝线的能力,因此更加相信那些虚无缥缈的事物是真实存在的,就连世界意志都无法彻底掌控。
再也没有比他更为卑贱的命运存在了。
一边说着,他一边从怀里掏出一个盒子,丢给了林恩。
可那些丝线的数量和规模,又何止超过他此刻的亿万倍?自己多半和那名虚无缥缈的神秘存在有某种联系,然而这一切终究不是眼下的他急需考虑的事情。
毕竟严格意义上来说,自己这是违抗了未来的她的命令,去拯救一个未来将会和她极其不对付的敌人。
「我身上的伤,不是月光原液之类的东西能治好的。」
望着林恩苍白的脸色,此时此刻他真的很想说些什么,可到头来,却又什么都无法说出口。
虽然葛雷亚算是和自己关系最近的,但终究也是伊薇丝特的下属。
他朋友不多,有救命之恩的就更少了。
画面中,名为「命运之囚」的未知存在,似乎也在遭受着类似的刑罚。
林恩决定尊重她的选择。
这完全不符合他的心理预期。
一切尽在不言中。
归根结底,这一路走来,他所遭遇的敌人几乎都是半神起步、上不封顶的存在。
然而不仅是身体表面。
林恩从口袋中缓缓掏出庇涅斯的纸牌。
葛雷亚有些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所以接下来,他要进行一项从未有过的试验。
「且不说最近几乎没有一天睡过好觉,还有几名撞在殿下枪口上的倒霉蛋被她狠狠处罚了一顿,险些连命都丢了。」
「咳咳,我看气氛有些凝重,寻思着稍微缓和一下。」林恩咧嘴一乐,随后神情忽然变得有些认真,「总而言之谢了。」
于是林恩有些生硬地转换话题:「话说,我让你带的那个东西,你带来了吗?」
而眼下,答案昭然若示。
可身为朋友,葛雷亚不愿看着这家伙一次又一次身陷险境,不拿自己的生命当一回事。
「不可能的,葛雷亚。」
「接下来的画面,你应该不会想要见到。」
很显然,他并不是真的想将林恩抓回去。
那些人的实力和能量都远强于自己。
一边捆,嘴里一边还絮絮叨叨地说着什么:「特么的,你小子倒是潇洒,随随便便玩失踪,可却把我们给连累惨了!」
此时此刻,他全身上下都布满了丝丝缕缕的血痕,深可见骨,仿佛在被某些看不见摸不着的丝线死死缠绕着,鲜血潺潺流淌,片刻后却又仿佛时光倒流般回溯至体内,周而复返。
很显然,葛雷亚很好奇。
话虽如此,身为曾经被林恩拯救过生命的人,他也很清楚,自己并没有立场如此指责对方。
「当然是为了治伤。」
戏命师模式下的他,能够将一切事物的命运丝线相互嫁接,达成转移状态的手段。
令人惊奇的是,它的蠕动杂乱而又随机,仿佛一块史莱姆,拥有一定程度上的智慧。
葛雷亚惊呆了:「卸磨杀驴啊你这是!」
当然怕。
可悲,而又可笑。
某种意义上来说,算是将选择权交给了命运。
「」
「这是从沼泽孽物幼体身上截取下来的一部分。」葛雷亚同样注视着这团粘胶般的事物,「虽然勉强能够算得上是一种超凡生物,可在整个神秘学界的食物链中却属于最底层,哪怕稍微具有攻击性的野兽都不会惧怕这玩意,因此也有着『超凡之耻』、『最弱生物』的称号。」
虽然很绕,但实际情况确实如此。
印象中,两人在边境刚认识的时候,对方就闹出了挟持皇女的神级操作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