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漆表面的符号是一柄锋利的长剑,直直地插在一座天秤之上。
「这是格洛斯廷法院的传票。」
费利特将信封放在了茶几上,淡淡道。
「罪名?」
伊薇丝特头也不擡。
「当然是杀人罪。」费利特看了她一眼,「毕竟他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亲手击毙了一名侯爵的儿子,伊薇丝特,你应该不会装作不知道吧?」
「说来也是有趣,明明是个被流放到边境的失败者,这一年来,整个帝都几乎都快要忘记了他的存在,没想到临近年末,这个巴特莱昂家的小子还能闹出这样一场有意思的大戏,倒是给帝都的不少家族开了眼界。」
「只可惜,他似乎对于权力缺少敬畏。」费利特用指节轻轻叩了叩桌面,「而对于这样的狂徒,我们有必要让他懂得什么叫敬畏。」
「好了,伊薇丝特,我待会儿还有去一趟天理教会,你就不要在这里虚与委蛇地浪费时间了。」
望着桌面上的信封,伊薇丝特没有说话。
沉默片刻,她忽然将书桌上的一张报纸朝费利特的方向推了过去。
「如果罪名仅仅只是杀人,那你恐怕带不走他。」伊薇丝特的嘴角忽然掀起一丝古怪的笑意,「还是先看看这个吧。」
望着伊薇丝特嘴角掀起的笑容,费利特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
在他的印象里,自己这位三妹从来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
此刻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居然会破天荒地露出笑容。
念及至此,费利特将桌面上的报纸拿了起来。
「将天理教会付之一炬的暴徒林恩·巴特莱昂已于昨日傍晚时分,被拜勒·提尔乌斯的私人卫队逮捕,目前行踪不明,对于这种越权行为,城市议会和治安局已向公爵府邸提出严正抗议。」
在看到新闻标题的瞬间,向来保持冷静和克制的二皇子大脑瞬间就宕机了几秒。
天理教会?
付之一炬?
林恩·巴特莱昂?
这些字他都看得懂,可组合在一起却令人感觉莫名其妙。
由于前几日他一直都呆在私人列车上,没有和外界接触,因此对于奥尔恩城最近发生的大事并不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