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陆仲亨汗如浆下,瞠目结舌,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然后胡惟庸说:『现在是进也死,退也死。还是跟老夫搏一把吧——哪怕是死,也要咬下他们块肉来!』」
「李存义就说:『没错,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赢了就是泼天的富贵,再也不用受谁鸟气!』」
「吴良也附和说:『当年我们走投无路,都敢落草造反!既然现在又走投无路,大不了就再来一次!』」
「然后费聚拍着桌子说:『怂个屁!』你说:『干他娘的!』」
朱桢念完将档案往桌上一甩,冷冷看着落汤鸡似的陆仲亨道:「你不妨说清楚,到底要干谁他娘?」
陆仲亨扑通就跪下了,磕头不止。
「后头是你们如何谋划的,一次次都记得清清楚楚,还需要再继续念下去吗?」朱桢沉声问道。
「不用了。」陆仲亨摇摇头,深吸口气道:「你们既然都有这么详细的记录了,俺还有什么好狡辩的?不过俺就奇怪了,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脱裤子放屁,再抓俺家里人审一遍呢?」
「因为这些是机密文件,审刑司的人看不到。」朱桢答道:「其实本王也是刚知道的。当时审理胡惟庸案时,这些口供就全都问出来了。但父皇念在你们都是他的股肱兄弟,儿女亲家,所以没有发作,只是将其锁在了柜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