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达费力的反握住他的手,浑浊的泪珠在眼眶打转。
「妙清在云南太远了,还没得到消息呢……」朱桢以为他想闺女了,赶紧解释道。
这时徐达却开口了:「王爷,我有罪啊……」
「岳父,你只有功没有罪。」朱桢忙摇头道。
「不,有罪。」徐达微弱的叹息道:「军粮没了,呜呜……」
他一阵悲从中来,终于哭出声,掉下泪来。「晚节不保啊。」
「岳父千万别这么说,来龙去脉我都听四哥讲过了。」朱桢忙安慰他道:「从十年前开始,军粮收储就归了布政司管,按察司来监督,岳父早就管不着了,你没有任何责任啊。」
「有的。」徐达却缓缓摇头道:「我这个征虏大将军节制山西北平辽东诸司文武,北平的布政使按察使,也算我的属下,如此失察怎能说没有责任?」
「话是这么说,但北平布政司和按察司自成立以来,岳父就没过问过他们的事儿。」朱棣沉声道:「只有需要他们配合的时候,才会把他们找来,吩咐一番,这是谁都知道的事情!这是谁都知道的事情,此中缘由更是人人皆知!」
「确实。」朱桢点点头,徐达不敢插手地方政务,确实再正常不过,老贼给他的权力实在太大了。徐达手里有三十万征虏大军,负责整个北方的防务,要是再插手北方三省的政务,别说皇帝了,就连他自己也要睡不着觉了。
「不管怎么说,那帮家伙敢在岳父和本王的眼皮子底下胡作非为,就要有付出代价的觉悟!」朱棣拍着胸脯,转移徐达的注意力道:「岳父放心,我已经把所有涉案官员通通抓起来了,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让他们把吃下去的军粮连本带利再吐出来!」
「难啊……」徐达有气无力道:「多半是追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