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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举子们进京,会馆里就整日人来人往,高朋满座。」那个负责江西会馆的密探叫周七,恭声禀报王爷道:
「京里的同乡都捧着那帮举人们,他们自己也春风得意,真是走路有风,声如洪钟,半夜里还有人在院子里高谈阔论,一天到晚让他们吵吵死了。」
「结果端午那天开始,会馆里的气氛一下子就变了,举子们一个个变得鬼鬼祟祟,神神秘秘聚在屋里,一整天的不出来。」周七接着道:「这么大热的天,他们每次不开窗,还有书童在门外守着,简直就是明摆着在商量什么秘密。」
「对,我们浙江会馆也是端午前后,举子们忽然就跟变了个人似的,整天关起门来嘀嘀咕咕,能不让人生疑吗?」另外几个密探也点头附和。「湖广会馆也是……」
「嗯。」朱桢端坐在大案后,凝神细听。又点点头,示意他们说下去。
「在咱们面前搞这一套,不是班门弄斧吗?小的们肯定得把这事儿刨根究底儿啊!」周七眉头一挑,接着禀报导:
「虽然他们普遍挺警惕的,但这么多人,总会有粗心大意的马大哈——小人趁着他们夜里睡觉,从一个考生的枕头底下找到了一张纸。」
「什么内容?」朱桢沉声问道。
「小人不识字……」周七苦笑一下,赶忙又道:「不过已经把那张纸交回衙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