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罗罗女性的地位,是由娘家家支的地位决定的。」
怕殿下不明白,他又解释道:「因为我们罗罗人施行的是等级内婚,家支外婚,所以每一位乃叶背后都有一个强大的土司娘家撑腰。」
「像我们奢香乃叶,娘家便是恒部扯勒君亨奢氏,她是四川永宁宣抚使的女儿,在娘家就接受了良好的教育,嫁过来之后自然受到上上下下的尊敬。」陇赞阿诺又道:
「苴穆在时,她便已经协助苴穆处理贵州城的大小事务,处事十分公道,在水东水西的声望都很高。」
「所以她来当这个话事人,也没问题咯?」朱桢沉声问道。
「还是有问题的。」陇赞阿诺却不乐观道:「从根本上说,我们罗罗人跟汉人一样,都是男人作主的。女人当家,缺乏宗法的支撑。其实那普定路女总管,也只是替他年幼的弟弟当一段女土司。长久来看,苴穆之位还是要给他弟弟继承的。」
「这不就结了吗?我们要解决的是眼下的问题,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朱桢断然道:
「那适尔有幼弟,奢香夫人有幼子。适尔能给弟弟看家,她就不能给儿子看家了吗?」
「倒也是。」陇赞阿诺眼前一亮道:「要是这样说来,奢香乃叶确实可以接掌苴穆之位。」
「所以嘛,奢香夫人集各种优势于一身,是非常时期贵州宣慰使的不二人选!」朱桢沉声道:「她来当这个苴穆,也省的那帮家伙自相残杀了。」
「是,道理是这个道理。但还有个问题,」老毕摩仔细寻思道:「就是当初她丈夫接了兄弟的班,现在兄弟们也抢着接他丈夫的班。现在忽然说要改回父死子继,而且是乃叶代掌苴穆之位,只怕那些慕魁会不服。」
「那就让他们服气!」朱桢重重一挥手,霸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