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朱亮祖闷声道:「但是免死铁券不免谋反,你们执意跟朝廷对抗,本侯也只能两害相权取其轻了。」
「……」见朱亮祖已经彻底怂了,何迪还能说什么。再把话说的太重,只会彻底撕破面皮。
他只能叹息摇头,告辞离去。
出了将军府上车时,何迪忍不住啐了一口,低声道:「竖子不足与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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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迪破防,主要是愁的,他不知道该怎么跟那帮广东土豪开口。让他们把子弟交出来,这种话怎么能由他说出口呢?
那马车在街上缓行了许久,何迪终于咬牙下定决心,敲了敲车厢吩咐道:「去我大哥家。」
车夫便调转车头,向西关外的何府驶去。
何真一身儒袍,正在香烟袅袅的书房中悠闲的抚琴,琴声雨声交汇在一起,整个世界仿佛都宁静了。
直到何迪沉重的脚步声打破了这片静谧,何真皱皱眉,按住琴弦对走进来的弟弟叹息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大哥都知道了?」何迪错愕道。
「我不知道,只是你都写在脸上了。」何真摇摇头,问道:「是不是事情跟你预想的不一样?」
「是。」何迪颓然点头,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讲给大哥,末了叹息道:「没想到,陈伯运他们也好,永嘉侯也罢,全都变的这么胆小,在楚王面前全缩了卵子。」
「不是他们变胆小了,是这个世道变了。」何真指了指满脸挫败的二弟道:「只有你还执迷不悟,不撞南墙不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