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父不好了,老六来了!」胡德面无人色道:「一进衙门见人就抓,一个也不放过。」
「啊?」陈宁登时惊得掀翻了棋盘,就要夺路而逃。
「还能往哪里逃?」胡惟庸却苦笑一声,纹丝不动道:「存一点体面吧。」
陈宁哪还听的进去?一阵风冲进大雨中。
然而转眼间,就又跌跌撞撞跑回来,还淋得跟落汤鸡一样。
「都,都是兵,到处都是兵。」陈宁抹一把脸上的水,也不知是雨水,鼻涕,还是泪水。
胡惟庸瞥一眼门外,便见外头的雨幕发着黄蒙蒙的光,那是无数的灯光和火把映照出来的。显然整个中书省都已被包围了。
「还以为老陈你是个狠人……」他又看向陈宁,失望的叹口气道:「没想到骨子里这么怂。」
「我……」陈宁顾不上自辩,反问道:「你真的不会招出我们?」
「老夫说到做到。」胡惟庸说着给胡德递个眼色,胡德便抽出刀来,从背后一刀捅穿了陈宁。
陈宁刚要松口气,说句感谢的话,只觉背心一凉,难以置信的低下头,便见血淋淋的刀尖,刺穿了胸前的锦鸡补子,鲜血汩汩而出,意识和力气迅速消失……
「伱,你撒谎……」陈宁用最后的力气指着胡惟庸。
「老夫没撒谎,我只承诺不出卖你,可没说不杀你。」胡惟庸面无表情的看着缓缓瘫倒的陈宁道:「本来不打算杀你的,老夫总得有几个同党,不然多没牌面?」
「可是看你这怂样,肯定熬不过老六的酷刑。你知道的又太多了,还是永远闭嘴吧。」胡惟庸轻叹一声,后面的话陈宁已经听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