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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父。」胡德赶紧迎上去,扶住胡惟庸。「恁好点了吧?」
胡惟庸摆摆手,不想讨论自己的状态,嘶声问道:「又有新消息了么?」
「有。」胡德忙禀报最新进展道:「刚刚收到消息,宝船提举司派人到应天府,说抓到一个重要钦犯,通知他们到宝船厂提人。」
「哦?」胡惟庸揉着肿起来的额头,有些费解道:「干嘛要脱裤子放屁,不直接送宫里去?」
「可能是为了避嫌吧。」胡德猜测道:「直接送宫里得老六出面,那样他非但得跟皇上解释,怎么恰好抓到的人。而且跟叔父之间,连表面的寰转余地都没了。」
「他还会想着寰转?」胡惟庸哂笑一声道:「要不是他爹拉着,他跟老四两条恶犬,早就追在老夫腚上咬了。」
胡惟庸提高声调道:「而且这是杀子之仇,不共戴天!还寰转,寰转个屁!」
「……」胡德被训了个没趣,缩头缩脑道:「那叔父,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我能怎么办?!」胡惟庸现在纯粹是满腔邪火没处发,就照着胡德开炮了。「造反救下那小畜生吗?我手里也没兵啊!」
胡德默然,现在他才隐约意识到,皇上下了七位侯爷的兵权,受影响最大的其实是叔父。
人家老六现在搞他,根本就肆无忌惮了好么……
「呜呜,我救不了那小畜生了……」胡德一没留神,胡惟庸又抱着棵老歪脖子树哭道:「让我这个没用的爹,替他死了算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