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创业时大家心往一处想,力往一处使。」太子是亲身经历过的,感慨道:「守业时,大家要的就不一样了,想法也自然各异了。」
「是啊,想法不一样,只能分头行动了。」朱元璋淡淡道:「最后不是他们分了咱们的头,就是咱们分了他们的头……」
「爹……」太子差点没让口水呛死,无语道:「恁这个分头行动,原来是这么个意思。」
「那你以为是几个意思?」朱元璋淡淡道:「不过西南未靖,收复云南时还不知遇到什么困难,还不到大开杀戒的时候……」
「他们就是瞅准了这个时机,知道咱这时候不能把他们怎么样才闹的。」朱元璋愤懑的一拳捶在轿厢壁上道:
「只能先杀鸡儆猴,让他们再老实一阵子!」
「那就先不打云南了,先把内患彻底解决。反正西南已经拖了这么多年,再晚两年也没差。」太子轻声道。
他其实还想说,胡惟庸一党有今日的嚣张放肆,跟父皇对胡党尤其是对胡惟庸的纵容,是脱不开关系的。
但父皇既然已经下决心要改变,也就没必要再给他添堵了。
「错了。云南还是要打的,而且要大张旗鼓的准备,开出最高的赏格——收复云南者封国公!」朱元璋却断然摇头,沉声道:
「你还不了解伱那帮叔叔伯伯?对他们来说啥也没有打仗香。整天就是闲得蛋儿疼,才跟着胡惟庸那帮人瞎胡闹。一旦有大仗打,就跟狗见了骨头似的,闻着味儿就跑过来了,唯恐没有自己的份儿。」
「爹这话,还真是……话糙理不糙。」太子不禁苦笑道。
父子都没说这只鸡是谁,但都知道那又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