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是南方人,要搞清楚自己的立场。」吴伯宗忍不住怒火中烧道。
「我是大明的官员。」当过高官就是不一样,曾泰提高声调道:「都同属华夏,是一样的大明子民。为什么还要分南北?那大明混元一统的意义何在?」
「北方在胡虏治下数百年,与蛮夷何异。」吴伯宗闷声道。
「好,那你明天就奏请撤销衍圣公的爵位吧!」曾泰总能找到刁钻的角度来一杠。「孔家现在也是蛮夷了,有什么资格再当衍圣公?!」
「你,你这不擡杠么……」吴伯宗差点没给噎死。他们儒教教徒怎么可能砸了衍圣公的饭碗呢?那不成欺师灭祖了么?
「我真是不是擡杠,」曾泰沉声道:「而是真心以为,伯宗兄身为东宫洗马,应该跳出南北方的窠臼,站在整个大明的立场上思考问题。」
「呵呵呵,受教。」吴伯宗皮笑肉不笑的点点头道:「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安定兄现在是格局大开啊。」
「是楚王殿下教我的。」曾泰叹气道:「国家想长治久安,应该弥合矛盾,而不是人为制造鸿沟。」
「哈哈哈你这样想没问题,君子和而不同嘛。」吴伯宗心里恨得要死,面上还得笑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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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两人也没想到一年不见,现在观念差异这么大。
于是计划中的彻夜长谈便以『安定兄旅途劳顿、早些歇息』,草草结束了。
躺在状元府的客房中,曾泰都后悔,答应住在吴伯宗家里太草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