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六摆摆手,胥吏将陈潜夫架了下去,又把金文征带了出来。
金助教毕竟年轻,身体状况比潜夫公好很多,但同样两眼血红,嘴唇干裂。
他的意志远不如陈潜夫坚定,一见老六便马上跪地,痛哭流涕的忏悔。
「呜呜,大人,我罪该万死,我统统招供,求求你别折磨我了,下官真的受不了了……」
朱桢又摆摆手,胥吏再把他拖下去,金助教还在那哭喊着:「我错了,让我干啥我都配合,给我口水喝吧……」
「……」众学官看的的不寒而栗,不知两人经历了怎么样的折磨。对自己宁死不屈的信心也急剧下降。
「亲眼看到了吧?你们大可一言不发,朝廷也有足够的证据,定你们个满门抄斩!」朱桢冰冷的目光扫过众学官,沉声道:「不服的现在就可以站出来,本官便不跟你们废话了。」
「……」众学官互相看看,没人动弹。
「但祭酒大人不忍看你们全都摸不着头脑,苦苦恳请本官不要一锅端。」朱桢又话锋一转道:
「祭酒的话咱不能不听,所以我给你们五个名额——前五名招供、认罪、愿意配合的,可以免罪回家,日后也不会被朝廷追究。」
「听清楚了,只有五个特赦名额。从第六个开始,你就是招供了,也只能依法处置,基本死路一条了。」朱桢说完,便吩咐罗老师,先把这些学官分开关押起来。
待到膳夫们将垂头丧气的学官带下,宋祭酒终于忍不住道:「尊驾把所有学官都抓起来,是不是太过了些?大部分人应该只是被裹挟的而已……」
「打扫干净屋子,才好进新家具。」朱桢淡淡道:「不管他们是被裹挟的还是主动的,都不适合未来的国子学了,还是一扫而光来的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