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绳愆厅那位是上头派来的,而且这才第三天,这时候拿他做靶子,只会势得其反,惹得上头不快。」王司业点头道:
「所以不能围绕他做文章。」
这么简单的道理,讲官们还是明白的。这要是新手保护期还没过,就把人撅了,上头的脸往哪搁?上头伤了面子,下头就要尿裤子。
不过这难不倒聪明人,田子真便道:
「这简单,其实根本不用提姓洪的。就笼统的告诉诸生,一切都是宋祭酒指使的。到时候朝廷派钦差来调查,宋祭酒为了摆脱责任,自然就会把那洪学丞卖个干净的!」
「对对对!」众人眼前一亮,兴奋的点头道:
「咱们过去,一直是把生员的怒火往宋祭酒身上引的。要是陡然换了目标,诸生还真有可能不听招呼。」
「是啊,而且那姓洪的一来就整顿膳房,用好吃好喝的收买人心。那帮生员都把他当成救星呢。拿他当靶子,效果肯定不好。」有人点头道。
「他妈的,区区几顿饭,就能把他们收买了,这么一群饭桶,怎么能管得好国家?」何操抱怨一声。
不过也就是发句牢骚,事情便这么定下来了。
「我们这就回去合计合计,看看下午怎么分头跟诸生说。」众学官道。
「去吧,一定要注意保护自己,不要造谣,要陈述事实。」王司业不放心的谆谆教导道:
「只要在陈述事实时,富有感情,有鲜明立场,要相信诸生自有判断。」
待众讲官都出去,他单独留下何操跟田子真,低声吩咐道:「你们回去写一些揭帖,晚上贴在学舍外,然后再找几个信得过的老生,煽动一下,事情就成了。」
「明白。」两人重重点头,这正是他们擅长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