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些读书人哪有老六那么好的身体底子?陡然上强度的后果,就是这半个月来,同班的生员上课晕倒的,在号舍病倒爬不起来的比比皆是。
但国子学居然非但不让生病的学生看大夫,还不许缺课……助教和学正们说,想要请病假,必须得祭酒同意才行。
但只要不是真病得爬不起来那种,宋祭酒是不会准假的。
这简直是要把学生逼疯的节奏了……
所以坚持到几望……也就是望日假期的前一天……下午最后一堂课的下课云板敲响时,所有人都长舒一口气,终于可以稍微喘息,有病的也可以去看医生了。
然而就在学生们欢天喜地准备夺路而逃时,教舍的门却被侯助教挡住了。
他脸上挂着歉意道:「今天还有晚课。」
「什么?!」学生们齐齐惊呼出声。
六堂之内,惊呼声此起彼伏,呼声中满是压抑不住的怒气!
「吆喝什么?」侯助教变颜变色道:「肃静!」
「可是先生,这不合规矩啊!」有学生忍不住嚷嚷道:「现在已经可以放学了!」
「一派胡言!」侯助教把脸一沉道:「一个月前尔等刚背过学规,现在谁告诉我,哪一条规定,朔望日的前一天也放假啊?」
「几望日的课,已经上完了!」有学生情绪激动道。
「那是以前,现在有晚课了,就得先上完晚课再说!」侯助教一拍戒尺,呵斥道:「尔等再敢喧哗,明天的休沐取消!」
「……」已经被刻进骨子里的服从性,让生员们默默坐了回去。但一个个哪有心思背书写字?全都在那里愣愣的发呆,脸上压抑不住的愤慨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