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死这么多人,非但动摇不了宋祭酒的铁石心肠,他还变本加厉,要再给学生们加晚课、加作业,这是嫌自杀的不够多啊!」
「就是,皇上怎么能让这种法家酷吏来管我儒学呢?再由着他折腾下去,我大明的文脉都要断了!」情绪是会传染的,另两个官员,助教何操、学录李平也跟讨伐道。
「你们光在这里吆喝有什么用?」金文征不屑的摇摇头。「有本事当着宋祭酒的面,讨伐他呀!」
「……」三人登时语塞,田子真不悦道:「我们官微言轻,安能面沮大僚?」
「就是,说得好像你敢一样。」何操李平也不爽。
「我虽然不会面沮大僚。」金文征从容搁笔,拿起纸张、吹干墨迹道:「却敢上疏直言其非。」
「真的假的?」三人闻言凑过去,接过他手里的奏章传阅起来。
只见金助教的弹章中,除了『学规森严,逼死学生』外,还有『克落师生廪赋』、『收受公侯贿赂』、『虐待饿死生员』、『不给生员奔丧假』……一共罗织了宋讷的十大罪状!
「好,写得好!」三人读之,只觉酣畅淋漓,不由大呼痛快。田子真击节叫好道:
「非但桩桩属实,而且字字泣血,令人读之色变!金兄好犀利的文笔啊!」
「是啊,皇上看到这道弹章,肯定就知道宋祭酒蒙蔽了圣听,自然会为诸生做主的!」何操重重点头附和道。
「唉,可惜我官微言轻,就算句句属实,皇上也未必会当回事儿的。」金文征叹气道。
「在下不才,愿与金兄联署!」李平激动的拿起笔来,在金文征的后面,署上了自己的名字。
「我也签!」何操也拿起笔来,把自己的名字填上了。
「对,咱们一起签!」田子真自然也不落人后,签名、掷笔,拿起那份弹章道:「走,我们再去多找一些人联署,人越多分量就越重!」
「好!同去同去!」几人欣然应声,联名上书嘛,肯定是参与的人越多越好。人越多声势就越大,而且还能……『法不责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