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那个意思。」商暠登时尬在当场,汤碗悬在半空,不知是该递上去还是收回来。
「啊?」胡惟庸却走神了,看看两人道:「你们又再吵什么?」
他从不阻止,甚至乐于看到两人吵架,因为他觉得手下人太过团结,不是好事。
「没,没什么。」商暠讪讪一笑,想要将汤碗收回。胡惟庸却接过去,自顾自喝起来,显然没听到彭赓刚才那句话。
「恩相,恁在想什么?」彭赓小心问道。
「啧,我今天心里有点不安生。」胡惟庸一边舀着汤,一边喃喃道:「莫不是哪里要出点事儿?」
「恩相管着整个大明,全国十二个省,一天出多少事儿?」商暠安慰道:「还是放宽心,该吃吃该喝喝。嗯,这个猪油炒春笋真不错。」
「我担心的是江西那边。」胡惟庸叹口气,终于说实话道:
「他们千不该万不该,最不该的就是,在布政司衙门里杀了刘琏……规矩是用来保护弱者的,所以我们应该按照规矩来啊。按规矩斗,我们还能玩得转。一旦掀了桌子,就只能拿脖子,去顶皇上手里的刀了。」
「是啊,这事儿皇上肯定不算完。」彭赓点头道:「但愿老沈能摆平吧。万不得已也只能壮士断腕了。」
「嗯,这是个办法。」胡惟庸舀了一个海米,细细咀嚼道:「老商,你待会写个条子给老沈,让他立刻把这事儿办了。」
「啊?」商暠彭赓吓了一跳,没想到胡相决定的这么快,吃个海米的功夫就决定让一个封疆大吏去死了。
胡惟庸却还一脸懊恼道:「唉,我应该让老沈一到南昌就动手,不该再留熊启泰这几天。」
「恩相,至于吗?」商暠壮着胆子问道:「不让老沈先试试能不能把这事摆平?熊启泰虽然做事孟浪了些,但对恩相是忠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