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沈立本恨声道:「你根本就不是能为上司送死的那种人,你只可能为了你自己!」
「没错,我之前虽然一直跟刘琏有矛盾,但那只是公务上的分歧,从没有动过要他命的念头。」熊启泰缓缓道:
「而且,江西一省黑白两道都是我的人,我有的是法子让他吃瘪。根本用不着使这种极端的招数……其实,这种家世高贵,简在帝心的官员下来,就是镀个金的。哪怕没法和他交朋友,我也不愿意把他得罪死了,更别说让他死了。」
「那你为什么还要那么做?!」沈立本低声咆哮道:「说重点!」
「因为有人多事,我手下的一名提控案牍官,也不知是哪来的正义感,还是想攀高枝,见他在我手下处处吃瘪,居然将那本要命的簿册偷偷给了他。」熊启泰低声道。
「是那本《不管帐册》?」沈立本如遭雷击,登时就方了。
「还能是什么?」熊启泰颓然点头道。
「这种要命的东西,你怎么能让人偷走呢?!」沈立本一把揪住熊启泰的领口,要吃人一样嘶吼道:「当初我交给你的时候怎么说的?它比你的命还重要!你就是死也得先毁了它再死!」
「下官也一直保管在密室中,可是每年总得拿出来用吧?为了防止泄密,我都是用最亲信的人对帐,还亲自守着他们,绝不让他们夹带片纸点墨出去。」熊启泰哀叹道:
「哪能想到有人居然过目不忘,用了几年时间,把整本帐册偷偷默写下来了……唉,真是万万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