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泉接过来,看到没问题才呈给殿下。朱桢扫一眼,跟他掌握的情况大差不差。死者死状完全符合溺水身亡的特征,身上别无致命伤。仅有的几处擦伤,也都被判定为溺水后,被打捞上来时,与井壁碰撞造成的,并非生前所致。
而且尸格上记录死者全身有浓重的酒气,所以推断为酒后溺水身亡。
朱桢放下这份尸格,手指轻扣纸面问道:「你也同意这个结论?」
「微臣半年之前只是个教书匠,一下被提拔到一省臬台的位子上,实在是力有不逮……」曾泰便老实答道:「说实话,微臣看见死人就作呕不止,哪有什么看法?」
「艹……」老六翻翻白眼,大明停了科举,本就缺少官员,空印案后更是雪上加霜。所以才会有这种坐火箭提拔的情况,一时不能胜任也实属正常。
「这么说,这是那冯副使主导的结果了?」他便问道。
「是,殿下的两位侍卫也没有异议吧?」曾泰点头道。
「本王都还没见过他们!」老六没好气道:「你有没有发现什么别的疑点?」
「倒也是有一点,」曾泰心说最大的疑点就是你那俩护卫,但是他哪敢提啊?忙道:「就是那口井的位置,并不在茅厕与厅堂之间的路上,而是在曹参政家后院一角,挺偏的个地儿。下官当时就问,刘参政怎么会跑到这来呢?」
「冯副使回答说,喝醉了酒的人,走到哪都不奇怪,他还遇到过喝醉了跑到房顶上睡觉的呢。」曾泰讪讪道:「微臣觉得也有些道理,就没再纠缠。除此之外,我也没再看出什么疑点了。」
「听说,当时有人隔着墙问过刘参政的侄子,那个人是谁?」老六又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