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织染局给的粮票,溢价从铁窗派手里买丝绸,给织染局交差?!」沈荣听得一愣一愣。「这他么图啥啊?」
「还能图啥?就是对粮票没信心,生怕一年之期一到,全都变成废纸呗。」顾元臣哭丧着脸道:「我也说服不了他们,再说他们都按时交差,我这个织染局专务也无话可说。」
「你糊涂,这种情况应该尽快禀报殿下!」沈荣跺脚道:「殿下生我们气,多半是因为我们知情不报,结果咱们就替他们受过了。」
「唉,都是一起扛过石头遭过难的老兄弟,我寻思着方方面面能交代过去,就睁一眼闭一眼算了。」顾元臣也是追悔莫及道:「哪成想殿下什么都知道?」
「这不废话吗,没听说过殿下手里有个锦衣卫,无孔不入吗?」沈荣气愤道:「再说了,他们居然跟铁窗派做交易,人家不回头就把他们举报了?还留着他们过年吗?!」
「唉,我没想到这么严重,只当是无伤大雅的小手段。」顾元臣沮丧道:「我真该死,辜负了殿下的信任。」
「该死倒不至于,但辜负了殿下的信任是真的。」沈荣黑着脸道:「有的人,殿下用的是他的能力;有的人殿下用的是他的忠诚,咱们是前者还是后者,你自己心里有数。失去了殿下的信任,你还能有什么?」
「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了。」顾元臣一咬牙,一跺脚道:「我这就去行宫门前请罪,殿下不原谅,我就跪死算逑!」
说着便一转身,原路返回,在行宫栅门外,直挺挺跪下。
过了一会儿,沈荣也走过来,陪着他跪下。
「荣甫兄,你又没有犯错,何至于……」顾元臣登时两眼通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