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殿下,」罗贯中吃饱喝足,说起正事来:「今天对这帮子铁窗派,是不是有些太好了?」
「打一棒子给个甜枣嘛,何况他们表现真的不错,得给点正向激励。」老六拿着根牛小排,啃得满嘴是油,含混道:
「再说,本王原先是一锤子买卖,本打算把他们刮干净就走,管他们怎么想了。但此一时彼一时,现在本王要在苏州安家了,还是要以和为贵的。把朋友搞得多多的,把敌人搞得少少的,日子才舒坦嘛。」
「是这个理儿。」罗贯中点点头,这些他也能想明白,但他要提醒的是另外一件事。「可是殿下,一口气给了铁窗派十条船的舱位,还有四十个分包商名额,让还乡派那些人怎么看?他们会不平衡的。」
「他们有什么脸不平衡?」楚王搁下吮的干干净净的肋条骨,接过湿巾擦擦嘴道:「本王救他们于水火,帮他们要回家产,让他们重新在苏州发展事业,说句恩同再造不为过吧。」
「可他们是怎么报答本王的?」殿下粗粗的眉毛微微抖动,怒气隐现道:「也就是好好表现了半年,然后就开始偷偷地限产,用织染局支付给他们的粮票,从铁窗派手中加价买丝绸交差!这就是他们报答本王的方式吗?」
「那时候,一来,殿下还没分出胜负,前景不明。二来织染局印的粮票太多了,谁不害怕会挤兑啊?谁又能想到殿下自有妙招解决呢?」罗贯中苦笑道:「人就是这样,好了伤疤忘了疼,有了孩子忘了娘。」
「所以,我家老头子说,『用功不如用过』,是有道理的。」朱桢冷笑道:「所以这次不收拾他们就不错了,还想要好处?做梦去吧。」
两人正说话间,李芳远进来禀报导:「爷爷,沈荣、顾元臣求见。」
「不见!」朱桢断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