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俞通源点下头又摇头道:「过去的事儿就不提了。单说开国后吧,我们当时的大哥德庆侯,帮着杨宪开中,给朝廷解决了往边关运粮的难题,也让弟兄们有了条财路。」
「我们巢湖水师,不光是一万六千名官兵,还有三万多阵亡弟兄的遗孤遗属,一万多伤残弟兄要养活。」俞通江赶紧解释道:「只靠那点军饷,远远不够。」
「挣钱么,不磕碜。」朱桢了解的笑笑,示意他不必多做解释。
「但后来杨宪翻了船,开中的买卖也被那些眼红的凤阳人连锅端走,连点儿汤都不给我留。」俞通源说到这儿,迟疑片刻,终究还是咬牙坦白道:「然后我们就贩私盐,让他们也捞不着好!」
「嗯。」朱桢面不改色的点点头,这段儿他听大哥讲过。但听到当事人亲口说出来『贩私盐』,还是觉着开国的武将,真他么无法无天。
不光敢干,还敢当着亲王的面说出来……真尼玛离了大谱!
这还是被父皇贴上『懦弱』标签的俞通源。真不知道廖永忠当初,该是何等的胆大包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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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帮勋贵见斗不过我们,便勾结胡惟庸,捏造罪名,害死了德庆侯。」俞通源愤愤道。
「这本王也知道。」朱桢点点头,问道:「德庆侯死后,你们的日子很不好过吧?」
「是啊。」俞通源一脸生无可恋道:
「也怨我们乱了方寸,以为皇上下一步就该收拾我们了。惶惶不可终日间,又一时糊涂,跟明教不清不楚,还沾上了谋划皇上的嫌疑。」
「……」朱桢心说,可不只是嫌疑那么简单。至少至少也是首鼠两端,举棋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