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只给你一次机会,你想好了再说。」却听朱元璋又幽幽说道:
「别忘了,你现在才是咱的丞相。堂堂百官之师,掌丞天子,助理万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
「是。」胡惟庸缓缓点头,又朱元璋沉声道:
「咱是对你寄予厚望的,希望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强。但你这都独相几年了?为何人们提起咱的丞相,想到的还是韩国公,而不是你胡惟庸?」
「是。」胡惟庸点点头,自嘲的笑笑道:「为臣是韩国公一手提拔起来的,中书省的大小官员,也是韩国公一手提拔起来的。为臣确实一直活在韩国公的阴影下。」
「错,你是咱提拔起来的!还有你那些手下,当的也是咱的官,领的也是朝廷的俸禄,什么时候都成了他李善长的人情?!」朱元璋陡然提高声调,愤怒道:
「你若还是把自己当成他的走狗,那就真的没有宰执天下的气概,咱也不会再对你寄予厚望了!」
说着他一指殿门,不屑道:「从这里滚出去,再也不要回来了。」
胡惟庸被骂得痛哭流涕,却双膝生根,纹丝不动。
「怎么,不想走?」朱元璋神情稍霁。
「臣想清楚了,臣效忠的是上位。」胡惟庸涕泪横流,使劲点头。「臣就算被上位逐出朝堂,也绝对不能是因为,被上位怀疑不忠。」
「这还像句人话!」朱老板目光如炬的盯着胡惟庸,厉声逼问道:「说,你是谁的走狗?!」
「上位的。」胡惟庸泣道。
「大声点,咱听不清!」朱元璋侧头,手扶在耳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