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诸位同僚通力合作下,今年春汛算是平安度过了。不过还是不能放松,梅汛才是真正的大考啊!」
「是是。县尊所言极是。」众下官自然点头连连,十分捧场。
「待水位下去后,要抓紧修补外堤,该打桩打桩,该下条石下条石,务必在入梅前,彻底完成加固。」于是韩宜可越说越来劲道:
「另外,咱还打算再修一条子埝,确保万无一失……」
「这……」本县官员们登时就不淡定了。去年修大堤就让他们脱了层皮,妈的再修一条堤?再脱一层皮?
「县尊,现有大堤足够防御五十年一遇的洪水了吧。」
「那要是来百年一遇的洪水呢?」韩宜可反问道。
「县尊,为了修现在的堤,本县已经花光最后一个铜板了。」临淮主簿苦着脸道:「那还有钱再修一道子堤?」
「不打紧,先借嘛。」韩宜可却一摆手道:「帐可以慢慢还,堤却是早修早保皇陵和全县父老的安全,到底怎么划算,这笔帐不难算吧?」
「可管谁去借呢?」主簿却愈加愁苦道:「咱们临淮这么穷,又不是遍地朱门的凤阳县。」
两人正扯皮间,忽然前头传来冬冬鼓响。
韩大人登时来了精神。击鼓鸣冤、升堂问案,在他的知县爽点排行榜上,位次还要高于排衙。
他便道:「有冤情啊!快去看看咋回事儿!」
说着对众僚属道:「散了散了,本县要升堂了!」
「恭送县尊。」众僚属忙起身一起施礼,目送韩宜可转到屏风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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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韩宜可回到三堂,换穿常服,正待去大堂升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