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过诚意伯卧病在床,也不好打扰。」胡惟庸忙往回拉一手。
「是啊,看来他这回真病的不轻……」朱元璋的目光愈发幽深,仿佛能吞噬一切的黑洞一般。
这时,午门处响起景阳钟,上朝的时间到了。
朱元璋一边起身,一边状若随意的道:
「赶明儿,伱带个太医替咱去看看他。要是合适你就问问,不合适,就等他病好了再说。」
「遵旨。」胡惟庸应一声,就像接了个稀松平常的差事,不见丝毫异样。
「皇上当心脚下。」他欠着身子,亦步亦趋跟朱元璋出了武英殿,往奉天门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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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朝之后,胡惟庸哈欠连连的对前来接自己的中书郎道:
「昨晚陪上位熬了个通宵,咱顶不住了,就不去省里了。」
「是,相爷快回家好生歇息吧。」那中书郎赶紧帮他掀开驴车的门帘。
朱元璋不喜欢轿子,认为这是腐化堕落的表现。洪武六年,他干脆直接规定,只有年老、残疾的官员和女人才能坐轿,其余人一律只能使用车马。
胡惟庸身为丞相,自然要以身作则,便用一辆简朴到寒酸的驴车代步。
坐进车厢后,他想起什么似的,探头对那中书郎道:「去趟太医院,告诉周院判,让他明天告假,就说奉上谕,跟本相去给诚意伯看病。」
「是,相爷。」中书郎轻声应下。
「去吧。」胡惟庸放下了轿帘,坐着驴车晃晃悠悠回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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