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本奏疏,就是一处的民心啊!五百一十七份奏疏,就是全国一半城市的民心啊!
民心尽丧,就在眼前了……三位阁臣当场失声痛哭起来。
哭完了,他们让人擡着这些奏疏,到皇极门前递牌子求见。
守门太监不耐烦道:「皇上吩咐了,除非有旨,外臣不得觐见。」
「你看看这个!」王家屏是个暴脾气,双目通红的指着身后道:「这每一本奏章,皆是大明一个府县的民心,稍有闪失,民心顿失,皇上便失其民、失其土,难道你们帮人也敢拦着?!」
守门太监果然被唬住了,说诸位大人值房喝茶,奴婢这就去通禀。
一直等到过午,才等到皇帝的召见,但只是见首辅申时行一人。二位王阁老看着申时行,目光中的意蕴再明显不过。
「放心吧,这次不成功,我就死在里头。」申时行整整衣冠,一脸决然而去。
这次面圣,万历的精神要稍好些。
大礼参拜之后,申时行便静静等着皇帝的下文。
在他和皇帝之间,摆着那两口装奏章的箱子。
「怎么会搞成这样子?」万历脸上的震惊不似作伪,他简单翻看了那奏疏,尽管知道南方再闹,却没想过竟然闹得这样不可收拾:「真是触目惊心啊!」
「难道皇上之前竟不知道?」申时行擡头望向万历。
「……」万历的目光中闪出愤怒,但他想到昨夜太监们的哭诉,遂强压住怒火道:「这些曰子,朕病得厉害。」
「亡羊补牢为时不晚啊!」申时行突然昂起了头,激昂道:「皇上,臣有肺腑之诚沥血上奏!」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