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有办法。」高拱似笑非笑道:「没办法就想办法,麻烦张阁老了。」
「是……」张居正心中一片冰冷,他原以为,高拱单独留下自己,是为了商量对策,现在才知道,原来高拱从未真正释怀……高拱确实目光如炬,那个他眼中的『祸乱之源』冯保,马上就要把大内搅得鸡犬不宁了!
慈宁宫,还是上次的那间宫室,还是上次的那两个人。一样的摆设,一样的衣着,甚至连坐姿都是一样。但也有不一样的地方,上次李娘娘如芙蓉出水一般仪态万方,但现在却两眼红肿、面色蜡黄,看上去很是可怜动人。
「冯公公,你也该知道了,昨曰听说皇上病发了,我带着太子和皇后娘娘前去探视,」李娘娘已经哭了一宿,现在只剩下满心的羞恼,咬碎银牙道:「谁知皇上却只让皇后和太子进去,把本宫挡在了外面。」
「唉,这事儿太过了,宫里没有不为娘娘鸣不平的……」冯保陪着李娘娘叹气,却暗自道:『要不是知道昨儿的事儿,今儿我能来见你吗?』
「你说我给他生儿育女,为他管着这么大的后宫,」李贵妃越说越委屈,心里也就越窝火道:「就算是奴儿花花那事儿,不也是为了他的身体吗?他倒好,就为了一个贱人,便把我拒之门外,让我丢尽了脸!这也太残酷太无情太凉薄了吧!」
「谁说不是呢?」冯保大点其头,然后神色一凛道:「娘娘,恕我直言,事出反常、必有妖孽作祟,这件事不寻常啊!」
「妖孽?」李贵妃一惊道:「难道是那个贱人的鬼魂?」真是做了亏心事,就怕鬼叫门。
「老奴不是那个意思,」冯保这个汗,心说你心虚个啥劲儿,连忙解释道:「鬼不可怕,可怕的是人,老奴指的是皇上身边的人。」
「你是说孟和……」李贵妃这才定下神,嗔怪地看他一眼。恨屋及乌,她对那个处处奉承奴儿花花、还带着皇帝出去逛窑的死胖子,提起来压根就痒。
「您知道,皇上病发前两天,都在做些什么?」冯保神秘兮兮地问道。
「干什么?」
「回娘娘,这些时,万岁爷在用孟和进献的丹药。」冯保压低声音道。
「什么丹药?」
冯保便把孟和献药取悦皇帝的事情,添油加醋的将给李贵妃,李娘娘听后恨恨骂道:「这个杀千刀的孟和,皇上乃是万乘之尊,金枝玉叶,他怎么敢胡乱献药!」
冯保一心想把李贵妃的火气撩拨起来,便欲抑先扬道:「那个丹药,皇上吃了很有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