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友』就是那些教导、引诱我们伤害他人,不依因果的人。」索南嘉措含笑望着乌纳楚道:「女檀越,你可有这样的罪友?」
「……」乌纳楚面色变了又变,终是低头道:「没有。」
「好,我暂且相信你。」索南嘉措微笑道:「不过密宗有律,法不轻传。你的机缘未到,这次我不能接受你的皈依,女檀越还需在红尘中受一番苦。」诺颜达拉刚要开口,却见上师擡起手来,对乌纳楚道:「我观女檀越面相不凡,将来或牵扯千万人的福祉,望你能好自为之,不要坠入邪门歪道。」说着他伸出食指,轻点在乌纳楚的前额,她便觉得一股清凉沿着他的指尖钻进脑袋一路向下,经鼻尖下巴再到胸口,最后驻留在心窝处。便听索南嘉措轻声道:「我在你心头留下一点清明,望你从此之后三思而后行,以免抱憾终生。」
如果说之前乌纳楚还能守住心头清明的话,但经活佛这一番连揉带搓,竟不由失魂落魄,仿佛无限心事涌上心头的样子。
「拉瓦尔,带你的女公子先去休息,」索南嘉措吩咐道:「我和督师大人有话要说。」
「是……」诺颜达拉匍匐行礼,然后带着女儿下去了。
索南嘉措也屏退下人,佛堂中便只剩下他与沉默。沉默微笑问道:「上师看我有佛缘吗?」
活佛走下法座,在诺颜达拉先前的位子上坐定,笑道:「当然有,其实督师自己不知,你也是我黄教的一位转世比丘。」
「哦?」沉默端着茶杯的手凝住了,望着索南嘉措道:「为何我自己不知道?」
「转世灵童是需要有高僧接引教诲,修行十余年才能悟到自己的本身。」索南嘉措笑容神秘道:「而你转世于中原,我教在汉地无能为力,无法接引师弟,所以师弟一直出于懵懂状态,无法了悟自己的前生。」
「呵呵……」沉默把茶杯送到唇边,慢慢的呷着不太习惯的酥油茶,心念电转了片刻,才微笑道:「那如何才能了悟前生呢?」
「若是年幼未及启蒙,只需比丘灌顶即可,」索南嘉措道:「但如今师弟已过而立之年,早就心智成熟,难以动摇,强行灌顶,可能会扰乱你的神志,不可取。」顿一顿道:「所以除了自我修行之外,别无他途。」
「……」沉默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师弟可能以为我在打诳语,」索南嘉措笑起来道:「但我可以证明给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