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管怎么给海瑞找借口,他都感到心中一座丰碑,在轰然倒塌。杨豫树整个人都愣在那里,连两个太监对他说话都没听清。
「你们说什么?」杨豫树有些茫然的望向两个太监。
「杨大人,问也问完了,我们可以回去了吧?」孟冲怪笑道:「不放我们回去也成,但得管饭。」
「海大人怎么说?」杨豫树望向海瑞,语气中有掩不住的讽刺。
「来人。」海瑞淡淡吩咐道。
几个锦衣卫走了进来。
「把他们押到暗间里去!」海瑞的声音陡然变冷。
孟冲和滕祥愣住了,杨豫树也愣住了,呆呆望着锦衣卫将一扇暗门打开。
然后在两个太监惊恐的目光中,四个锦衣卫将其拎起来,架到了暗室之中。
望着暗门缓缓合上,杨豫树才回过神来,道:「你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看了就明白,」海瑞淡淡答一句,身子一端,拍响惊堂木道:「带证人李栓!」
提审房本就是一明一暗,暗的那间是供记录口供所用,是以海瑞那一声,便清晰地传进了暗房,滕祥和孟冲听了都是一惊……还没回过身来,两人的腰带已经被锦衣卫接下了。
两人惶恐不安、刚要出声,便被锦衣卫用那腰带,勒住了嘴巴,在脑后紧紧打结,嗬嗬地发不出声来。使劲挣扎,又被死死按住,两人不得不安静下来,听外面的问话:
「李栓,你是李老三的什么人?」海瑞的声音响起。
一个与那珰头相貌相似的年轻人,此时跪在提审房中,回答问话道:「俺是李老三的侄子,也是东厂的番子,俺叔去南方办差,便带着俺一起长见识。」
听到这,暗室内的两个太监,几乎晕厥过去:『他们竟然找到那人了,他们竟然找到那人了!』两人惊得嗡嗡耳鸣,好似丧钟奏响。
「既然是与他一起,」海瑞沉声问道:「为何你当曰没有被捕?」
「俺前一天就趁夜走了,」李栓答道:「所以没被抓到。」
「为什么突然离开?」海瑞问道。
「头天晚上,俺叔说情况有变,上头可能要把他卖了。」李栓是个精干之人,要不李老三也不能把那么重要的任务交给他:「便让俺带着东西先走一步,要是上头铁了心卖他,就交给镇抚司的人救命。」
「什么东西?」海瑞追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