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和朱九对视一眼,目光便各自转向别处,都没表现出一丝兴奋。
沈默默不做声的站在诏狱门口,看着最后一个道士也被运出来,送到马车上,便朝朱九点点头,上了蓝道行的马车。
朱九一挥手,锦衣卫便护着一溜马车缓缓使出了东厂衙门。
这时陈湖从诏狱中出来,用怨恨的目光送他们离去,咬牙切齿道:「看你们嚣张到几时!」他显然忘了自己嚣张时,是个什么样子了。
马车上,沉默望着不诚仁形的蓝道行,轻轻为他掖了掖身上盖的棉衣,终于忍不住掉下泪来。
蓝道行似有所觉,闭着眼睛问道:「沈大人?」
「是我。」沉默赶紧擦去眼泪,轻声道:「蓝兄,我是沉默。」
「你来救我了……」蓝道行虚弱的笑道。
「是的,我来晚了……」泪水再次溢满沉默的眼眶,只听他语带哽咽道:「蓝兄,你受苦了。」
「呵呵……」蓝道行缓缓道出最后一句:「我什么都没招……」心神一松,便昏厥了过去。
沉默打开车门,对骑马跟在外面的朱九道:「快请京城最好的大夫!」朱九点点头,策马先一步去了。
马车一回到北镇抚司衙门,沉默便跳下车,对过来擡人的侍卫道:「稳点再稳点,千万别晃悠。」又看看院子里,并没有医生模样的人,就问早一步回来的朱九道:「九爷,您请的大夫呢?」
「何必去外面找大夫?」朱九闻言笑道:「那些大夫治个头疼脑热、疑难杂症的没问题,可若论起医治棒疮刀伤,是拍马也赶不上咱们北镇抚司的……他们可没那么多的经验。」说着呲牙一笑道:「而且凑巧的是,咱们最厉害的行家,昨儿刚刚返京,而且和您还是老交情哩。」
「哦?十三爷?」沉默有些惊喜道:「真的是十三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