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王笑着替她说道:「就自己练上了?怎么不在屋里练呢?」
李氏的脸红了,小声道:「奴家还不大会,所以偷偷藏在这儿,却还是让王爷听去了。」
「哈哈哈……」见她小女人的样子,裕王心中的郁闷稍减,笑道:「这曲子是谁做的?我倒好奇想见见呢。」
「别人想见不容易,」李氏双眼发亮道:「王爷却随时都能见。」
「莫非是哪位师傅做的?」裕王问道。基本上好的词曲,都是文人墨客所作,然后由歌女乐姬传唱的。
「王爷猜得没错,」李氏看一眼面前的荷花池,脑海中浮现出那个白衣翩翩的男子,不由俏脸发烫道:「正是……您的沈师傅。」
「他?!」裕王登时变了脸色,冷哼一声道:「以后不许唱这首曲!」
李氏以为心思被看破,不由花容失色,瑟缩着跪在地上,一句话不敢说。
裕王看到她这样子,叹口气道:「倒把你吓着了,快起来吧,跟你没关系。」
李氏这才松口气,又听裕王道:「都是那沈拙言,简直是气煞我也!」
李氏的心又提了起来,关切问道:「沈先生怎么惹着您了?您不是整天把他挂在嘴边,一个劲儿的夸吗?」
「唉,古人说得没错,人心似水啊,」裕王叹口气,把今天发生的事情讲给她听,说完再叹一声道:「我一直以为,他是全心全意想着我的,」说着竟眼圈泛红道:「可是,可是……他怎么能这样呢?」便低下头深深喘气,说不出话来。
李氏悄悄站起来,轻声道:「王爷,奴家觉着,您不能遇事就往坏处想。」
「事实证明一切,我怎么把他往好处想?」裕王摇头道:「路遥知马力、曰久见人心,亏得孤王那么信任他,竟然还是留不住他的心……」
李氏小声道:「王爷说的没错,曰久路遥才能见人心,但您不妨想想,沈先生来了咱们王府后,都为王爷做了些什么事儿?为咱们王府带来了什么?」说着冷笑一声道:「不是奴家编排另外几位师傅,他们这些年所作的,加起来也没有沈先生一人,半年做得多,他们有什么资格编排人家?」不知怎么,一听说陈以勤和殷士瞻在说沉默的坏话,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你说的孤都知道。」裕王难过的摇摇头道:「他有本事、有路子,在生活上给了孤许多帮助,让我不再窘迫;他有学识、讲课深入浅出,教了我很多东西,让孤不再迷惑;人又风趣幽默,在平时能与孤王能玩到一块去,让我不再无聊,孤真的很感激他……其实在孤的心中,他是几位师傅中最特别的一位……就像我的一位朋友一样。」说着痛苦的闭上眼睛道:「但越是这样,我就越无法接受他的背叛!」
「王爷。」李氏笑道:「恕臣妾直言,沈师傅是在您最低潮的时候,来到咱们王府的,当时景王爷如曰中天,大有入主东宫之势。他尚且能一心一意辅佐于您,全心全意的护着您。现在情况比那时好得多,他又怎会弃您而去呢?」
裕王闻言一愣,道:「确实有些奇怪。」
「奴家在民间时,有句俗话叫,得不的风儿,就是雨儿。」李氏道:「王爷,遇到事儿得先想着信任对方,可不能听风就是雨,因为些没影的事儿,就把自个的左膀右臂给废了。」
裕王闻言寻思良久,终于展颜笑道:「是啊,怎么也得听沈师傅自己说说吧。」说着看李氏一眼,赞道:「你很贤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