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羞愧归羞愧,该说还是要说的,他便轻声道:「我哪有什么要求,不过您既然来了,那是不是去复查一位病人呢?」
「谁?」李时珍沉声道。
「裕王爷……」沉默道。
「你也跑到他府上去了?」李时珍问道。
「是啊,」沉默苦笑道:「人在朝堂,身不由己,朝廷让我去裕王府教书,我也只能乖乖去了。」
「换个要求吧。」李时珍道:「他的病我看不了。」
「什么?」沉默一下子呆住道:「难道真的没治了吗?」
「没治了。」李时珍点头道:「他这种病,三分靠治、七分靠养,我这个医生纵使做到极致,也不过才能起三分作用,他自己纵欲无度、不知节制,把那七分都毁掉了,我就是再尽心,又有什么用?」
沉默听出他并没把话说死,便叹口气道:「明人不说暗话,李先生。咱们大明的皇位传承,从来都是立长立嫡,现在没有嫡子,裕王这位当今皇上的最长子,就是法理上的皇位第一继承人,这是个原则问题,关乎江山社稷的稳固……甚至是黎民百姓的生死安危,恳请先生无论如何都要去看看裕王殿下,请相信我,他现在今非昔比,危在旦夕,一定会听您的话的。」
听了沉默的话,李时珍陷入了沉默,良久才问道:「为什么?」
「景王殿下诞下一子。」沉默轻声道:「如果裕王殿下再无起色,很有可能会让后来者居上。」
「哦……」李时珍不置可否的点点头,道:「你觉着裕王这人如何?」
「仁厚、仁义、仁慈。」沉默用三个词形容裕王,道:「正是国家休养生息、继往开来的天命之主。」
「不用唱高调。」李时珍摆摆手道:「你就说他会对老百姓怎样吧?」
「轻徭薄赋不扰民。」沉默轻声道:「请相信我的判断,李先生。」
沉默良久,李时珍才伸手道:「拿来。」
「什么?」沉默一愣。
「麻沸散!」李时珍淡淡道。
「哦……」沉默大喜道:「这么说,您答应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