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一眼桌上静静躺着的银秤杆,「难道还不够称心满意么?」沉默呵呵傻笑道:「若菡,你今天太美了。」
若菡红着脸道:「瞎说,人家一直都是这个样。」说着终于款款起身,上前为夫君除下厚厚的喜服。
看若菡在给自己脱衣服,沉默一下子冲动了,使劲咽口吐沫道:「终于可以一起困觉了么?」
若菡的小脑袋一下子垂下去,无力道:「怎么总想着那事儿?」
「你要是一年多看得见吃不着,你也着急。」沉默嘿嘿笑道:「娘子,让为夫也为你宽衣吧。」说着就往若菡身上毛手毛脚。
若菡赶紧撑开他道:「还不行……再等会。」
「啊?还不行?」沉默吃惊道:「今晚可是洞房花烛夜,难道要促膝长谈到天明吗?」
「还没喝合卺酒呢。」若菡的脸都红的滴水了,心说看来这一年来是把他憋坏了。
沉默只好答应,暂且按兵不动。
若菡要给他穿件轻便的长袍,却被沉默拒绝道:「马上又要脱掉了,何必多此一举呢?」便仅穿着白纱中单,连鞋也不穿,光脚踩在地毯上,跑去桌上拿起一个匏瓜葫芦道:「是这玩意儿吗?」
若菡这时也将自己的吉服除下,本想换上罗裙,脑子里却盘旋着那坏东西方才的混帐话,竟然红着脸将罗裙搁下,也穿着中单过来,接过沉默手中的匏瓜,轻轻一分,原来浑然一体的葫芦便分成了两个瓢,之间还有红丝线相连。
沉默内心火热,手脚勤快,端起桌上的女儿红,将两个瓢斟满酒,心中暗赞道:『果然酒是色之媒啊……』当然这话是万万不敢说出来的。
若菡却不去端那卺瓢,而是如依依柳枝一般,轻轻偎在他怀中,沉默立刻报以热烈的拥抱,今曰的拥抱特别踏实,也格外的投入,因为他们是夫妻了,彼此的契合,就像那两个卺瓢一样,严丝合缝。
当微微的娇喘、无意识的轻呓停下后,若菡轻轻为夫君梳着黑发,低声呢喃道:「侬既剪云鬟,郎亦分丝发。觅向合卺处,绾作同心结。」
沉默心一热,便拿起桌上的小剪刀,从若菡右边的云鬟处剪下一缕乌黑的秀发,然后把剪子递给若菡。
若菡也从沉默的左边发丝中剪下一缕,然后灵巧的将两绺头发互绾、缠绕成同心结,轻轻按在胸口,绝美的面庞上,泛着神圣的光,用无比郑重的语气道:「结发与君知,相要以终老,一生不离弃,哪怕贫又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