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只听砰的一下,响起几个女子的呼痛声,很快门便开了,衣衫不整的严世蕃,一边系裤带,一边阴着脸道:「怎么回事儿?!」
严年跟在后面,把对严嵩说的又重复一遍。等见到老爹时,严世蕃已经系好了腰带,对他爹道:「我去看看!」
严嵩已经恢复了镇静,道:「千万不要跟陆炳起冲突,这回是咱们得意忘形了,看来是皇上在教训老夫呢。」
「我知道了,」严世蕃点头就要往外走。
「等等。」严嵩又出声道。
「还有什么事儿?」严世蕃不耐烦问道。
「把脸洗干净了再去!」严嵩道:「满脸口红印子,这样也敢出门啊!」
严府离着赵贞吉家,就隔着一座景王府,连轿子都不用坐,擡腿就到。但到了戒备森严的赵府门口,锦衣卫却不让他进去。
严世蕃飞扬跋扈,哪能受屈?伸手要打,却被锦衣卫用刀挡住,道:「我家都督有令,任何人不得擅闯!」
「不认识我是谁吗?!」严世蕃指着自己的胖脸道:「我是你们家都督的拜把子兄弟,还不快他妈滚开!」
「现在想起是我拜把子兄弟了?」陆炳一脸阴沉的出现在门口,低头瞧着严世蕃道:「我求你放过我师父的时候,你怎么就想不起来呢?」
「陆文明,你可得讲理啊。」严世蕃怒道:「沈炼上书把我爹往死里污蔑,可是我看在兄弟情分上,才好容易说动老爹,放你那师父一条生路的!」
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么无耻的。陆炳气极反笑道:「那是因为沉默中了状元好不好?」说着冷冷道:「我说的不是沈先生!我说的是李……」顿一顿道:「你们彼此各凭本事斗个高下,谁输谁赢我都我都没话说。可是你也太狠了吧?!连姓命都不给我老师留下!!」
很显然,他把李默的死算在了严家父子头上……这并不是说陈洪做得天衣无缝,而是陆炳根本不敢往别处猜,连想都不敢想!
从来都是别人给严世蕃背黑锅,严世蕃哪里吃得了这个屈?!气得跺脚道:「我对天发誓,要是我们干的,让我不得好死!」
「你本来就不得好死。」陆炳冷笑道:「干了那么多坏事儿,还想寿终正寝吗?除非老天爷瞎了眼!」
「妈了个巴子的!」严世蕃气炸了肺,指着陆炳道:「陆文明,怎么着,想撇清啊?咱俩可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敢把我往火坑里推!你也得一块烧成灰!」
陆炳早知道他会这样说,不慌不忙的冷笑道:「那些不说,至少我没有贪污修外城墙的银子,也没有挪用给陛下建宫殿的物料。」
严世蕃一下子噎住了,一只独眼中充满了怨毒的光道:「你真的要撕破脸么?!」工部尚书虽然是赵文华,但说了算的始终是他,如果赵文华贪了一百万,他起码就得贪二百万,所以陆炳话中的威胁之意,严世蕃自然能听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