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摇摇头。这个问题他没考虑过。
「就是因为士风日颓废。人人都不想担责任。」沈炼满脸沉痛道:「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在正德以前。我大明的臣子仗义执言。不畏强权。苟利国家。不避祸。即使是鳞也敢揭一揭。那时臣子是真的将皇帝看成君父。将大明当成自己的家。但从正德年间。武宗皇帝因不从劝谏。廷杖一百七人;本朝嘉靖皇帝。更是同时廷杖一百二十四人。其中十六人当场死亡。其余残废者大半。上百人被扒下衣服。排在承天殿下。上百根子同时起落。一时间声响震天。血肉横飞。把臣子的胆子打小了。心也打寒了。不敢挺身而出。不敢仗义执言。再也听不到杨升「国家养士百五十年。仗节死义。正在今日」那种震聋的喊声了。」
「又用严嵩这
附势的无能之辈当政。任其结党营私。使小人沉瀣忠诚清廉之士纷纷排挤。带坏了朝纲风纪。人人无心为君分忧。全都变的自私自利。」沈炼满脸沉的对沉默道:「这才是我大明最大的危机啊。」
~~~~~-~~-~~-~~~~~~-~~-~~-~~-~~-~~-~~-~
沉默面上露出深思的神色。他还没从这个角度审视过这个帝国。只听老师继续道:「朝廷以高爵厚禄奉养大臣。一旦君父有难。大臣却各思自保。新进之士:「我此功名实非容易。二十年灯窗辛苦。才博一纱帽上头。还指望着官居一品。封妻荫子呢。怎能胡乱出头?」
沉默羞脸色微红:「老师。我不是意思。只是国家大事。都是由阁老尚书们说了算。」
「他们也会说:「我官居极品。亦容易。二十年仕途小心。始的至此的位。大臣非此一人。我还是保住权位要紧。」徐渭冷笑道:「这就是严立于朝堂。带来的最大,害。他伺陛下喜怒以威福。陛下用一人。便「我也」;斥一人。曰「此非我所亲。故罢之」。陛下一人。曰「我救也」;罚一人。曰「此的罪于我。故报之」。以至于群臣感嵩甚于感陛下。畏嵩甚于畏陛下。以至全不思量朝廷简拔之恩。陛下待士之德。」
「其间更有严氏一党。其子弟亲属私情而进。诸如赵。懋卿。吴鹏。袁应枢等。一个个仗着干爹干爷。养成骄慢。一味贪痴。不知孝弟。焉能忠义?又有富豪之族。送厚礼而进者如上科状元唐汝。今科第五金达。既费资财。未习文章。满身铜臭。焉知忠义?」沈炼重重一拍桌面道:「不矫其弊而其政。则朝无贤位。国无宁日。」
「所以就算是为振作风气。为师要弹劾严嵩。虽然是以卵击石。但就当做张子房在浪沙中椎击秦始皇。虽然击他不中。也好与众人做个榜样。」沈炼声道:「我坚信天朝。自有正气浩然。就算一时被压在人心里。让我们师徒将其激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