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去而复返。赵贞吉一下子喜出望外。赶紧起身作揖。陪笑道:「子理。我就是这个臭脾气。给你道歉了。别跟我一般见识啊。」
谭纶本来绷着脸。听他这样说。只好摇头道:「我也有不对地地方。大洲兄别往心里去。」
赵贞吉便起身挽住他地胳膊。亲热笑道:「揭过去了。揭过去了。」
谭纶无奈的摇头笑道;「哎,怨不得人家说,你老夫子认定地事情,就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呢。」
赵贞吉嘿嘿笑道:「要不当初也不能被廷杖。」在这个年代,被皇帝打棍子是一件很骄傲的事情,不管有理没理,只要挨打就很光荣,成为一项值得显摆的资本,也不知有什么好炫耀地。炫耀完了,赵贞吉又一次请求道:「我知道你谭子理从不打诳语,你这样说肯定是有道理的,还请子理帮我指点迷津吧。」
谭纶笑笑道:「大洲兄,你乃是宦海浮沉、两京转遍的顶尖人物,自然知道地方上斗得再激烈,要想取得战果,还得看北京,看西苑,看陛下身边那几个人。」
见赵贞吉点点头,谭纶伸出三根手指道:「准确说是三个人,严阁老、李太宰和徐阁老。」
赵贞吉又点头,谭纶便继续道:「而且毋庸讳言,现在徐阁老暂时偃旗息鼓,严李二人占据了极大地优势……与此相对应的,便是严党在东南有赵文华、胡宗宪,李党则有杨宜和曹邦辅。提督对总督,巡抚对巡抚,谁也没法压倒谁,但严党稍占优势,这不正是严嵩和李默两人地实力写照吗?」
赵贞吉摇摇头道:「那为何又将我派来干这个差事呢?」
「我的老部堂。」谭纶叹口气道:「陛下是想弄清楚真相的,势必要派一个非严非李的大员担当了。但不幸的是,严阁老和李太宰在这件事情上,态度却肯定是一致的,
论东南出了什么问题,杨宜这个总督都要负总责地,同样会受到牵连,所以他也不可能容许这件事闹大的。」
赵贞吉有些颓丧道:「原来是这样……」这倒不是说他地水平不如谭纶,而是因为他坎坷的经历,让他无法冷静面对严党,所以才当局者迷,误以为这是打倒严党地绝好机会了。
见他终于软下去,谭纶暗暗松口气,微笑道:「一切以抗倭大局为重,等把外敌消灭了,咱们便集中力量对付严党,终究会取得胜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