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不能饿着吧。」沈京苦着脸道:「我会内疚死的。」
沉默却不为所动,一直到沈炼重新出现在学堂中,都没有看那油饼一眼。
沈京以为他生自己气了,只好将油饼往位洞里一扔,一时情绪有些低落。
「跟你没关系。」沉默轻声安慰一句,便正襟危坐,目不斜视,再也不说一个字。
按照惯例,下午是先生大讲的时候,不同于上午的个别授课,而是由全班一起听……讲课的内容固定在四书五经之内,每隔几个月,便会反复一遍。对于刚入蒙识字的学童来说,这是一个正式学习前的薰陶。对于已经背过这些书的学生来说,这是一个求甚解的过程,能听懂多少微言大义,全看个人的悟姓根骨了。
沈炼端坐回大案后,沉声道:「今天该讲《诗经》了。」
因为先生并不是逐字逐句的讲解,所以学生们并不拿出书来,只是背手坐在那听,听懂多少算多少,记住多少算多少……
只听沈先生语调舒缓道:「论《六经》,《诗经》最葩。子曰:『不学《诗》,无以言。』夫子认为人只有经『诗教』的人,才会『温柔敦厚』,才能『远之事君,迩之事父』,才有登上朝堂,代表一国进行内政外交的资格。总之,《诗》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无邪』!」
沉默聚精会神的聆听着,原先那些浮躁和不适应,已经统统消失不见,他心里只剩下一个信念,那就是「做!到!最!好!」让这老匹夫心服口服!
但他边上那位沈四少,吃饱喝足了便开始打盹,硬撑着听了一会儿什么『思无邪』,便终于上下眼皮打架,迷迷瞪瞪睡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