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记者们全部蜂拥上来拍照。
前来复仇的那些人,大多在缓慢而哀伤的辨认着那些尸体,或有的已经找到了,木木地蹲在一旁,茫然,哀伤而愤怒。
韩青禹和贺堂堂坐在侧边,教堂垮塌的一块石板上,在抽贺堂堂口袋里皱巴巴的烟,至此为止他们还没说过一句话。
三面溪流锋锐的上万战士,无声举刀,在向他们无敌的King致敬。
温继飞伸手搭了吴恤的肩膀,重重得压了一下,等他转头,红着眼眶无声笑了笑,两人都没说话。
锈妹在铁皮下小声的啜泣。
这三年,太委屈了。
「呜啊……」尹菜心哭出来了,毫无形象的,突然咧嘴嚎啕大哭起来。
这种情绪的崩溃是她自己都说不清的,这三年,太憋屈,太无力了,她一度以为韩青禹他们真的死了,只剩她一个人。
一个人来面对这一切不可怕,大不了战死而已,可怕的是,真相其实一度很可能永远被掩盖,他们将永远背负仇恨和罪名。
这一刻的尹菜心像一个小女孩一样嚎啕的哭着,哭着,然后……她开始发脾气。
女孩受了大委屈后的脾气,总是也很大,菜心哭着歇斯底里地喊:
「蔚蓝,说对不起!」
「法兰西,说对不起!」
「欧罗巴,说对不起!」
「跟我们说对不起,跟他们说不起」,尹菜心指着地上那些尸体,指向地下城的洞口,「还有很多,很多人……说对不起。」
「呜,虽然说了也没用,但是得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