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重新穿上白大褂的折秋泓戴着口罩,只剩那双总是直接或说直白的眼睛露在外面,正在替他处理伤口。
锈妹和瘟鸡站在一旁。
「我昏迷了多久?」韩青禹脑子还有些沉。
「差不多一个小时。」温继飞说。
原来才一个小时,还以为很久呢,韩青禹尝试动弹了一下,浑身疼,问:「堂堂和吴恤怎么样了?」
「堂堂已经醒了。」铁甲犹豫一下,「吴恤,吴恤还没醒,折医生说他不用救。」
不用救?!韩青禹低头看向折秋泓,眼睛杀气绽出来。
折秋泓反看他一眼,平静说:「是不用救。」
「……」韩青禹心说怎么可能?
「他的伤口,自己慢慢在生长。不死的话,给他时间就好了。」折秋泓顺手指了一下自己心口,意思包括吴恤心口的伤口,也自己在长。
「真的在长,很慢,但是在修复生长,她教我看了。」努力压抑着激动,温继飞在旁补充了一句,又说:「我觉得这可能就是吴恤以前那样一路过来,能活下来的原因,他很难死,对吧?!」
「……」韩青禹脑子有点懵。
听他们这么说,这个生长的意思,似乎并不是一般伤口愈合的概念。
所以是说吴恤像壁虎或螃蟹那样,能断尾、断臂后自行生长吗?而且连心口都能长……韩青禹努力尝试理解,但是很困难。
折秋泓看看他,平静说:「很难理解?!可是,你自己不也差不多吗?」
「我?」韩青禹终于反应过来,联想自己每次重伤后蜕皮修复的特殊情况,也许瘟鸡和锈妹已经告诉她了……他挣扎一下仰起上半身,「所以,吴恤跟我一样?!」
这次,折秋泓看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怎么讲都听不懂的学生,有些不耐,说:「不是一样,只是差不多。」
「哦。」脑子又乱了,韩青禹翻回去躺好,闭上眼睛捋了捋,隔一会儿缓缓睁开,同时问:「我们是什么?」
「不知道。」
「怪……异类?」韩青禹不想说自己是怪物。
折秋泓手上没停,一边继续处理伤口,一边想了想,「也不能这么说。我之前做过一个推断,认为这种情况可能源自一种继承关系,或者说吸收,掠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