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场较为顺利的审讯,或者说是嫌犯比较配合。
问答之下,嫌犯像是知无不言,而甲桓更多时候是在抠问题的细节,师春对此要么是准备好了应对之词,要么就是记不清了。
对一些细节上的含糊,师春本人是不太在乎的,他既然敢来投案,就不怕这个,他也深知自己的死活不由某些细节来决定。
但他交代的内容中暗暗将主要目标导向了聚窟洲神山的北区令主荒夜身上。
初场审讯结束前,甲桓问了下旁的,问师春背着重伤的李红酒当时是怎么脱身的。
师春嘴上老实,心里却是不当回事的糊弄,说利用销魂锏、断魂铃和三尸镜的障眼法钻空子脱的身。
反正抓捕人员当时没发现他是怎么脱身的,他就有这胆子对堂堂右弼侯瞎胡诌,因为没人能证明他在说谎,故而敢。
他的逻辑应对有时候就是这么简单直接,不会像许多谨慎的人一样瞻前顾后想那么多有的没的。
一场审讯暂时过去后,师春被从刑架上解了下来,扔进了大牢内。
阴暗牢笼内踱步转了转,莫名感觉环境熟悉,恍然想起自己已不是第一次坐牢,流放之地要出来还没出来时,就先坐了趟牢。
而另一边走出审讯室的甲桓三人也停步做起了沟通。
鹅蛋脸宫装妇人将玉简递给甲桓查看,让其验证自己记录有无错漏,若无误她就要照此呈交给王后查看。
圆脸宫装妇人忽轻声问了句,“弗缺在那个书馆追杀的人是魔十六吧?敢情两人那一场打斗的起因竟是因为师春。”
她这种对修行界的大多情况也许掌握不多,但对一些上档次的消息,还是能沾些光的。
弗缺和魔十六一战,不是什么秘密,加之动静太大,根据一些掌握到的消息,这边就算没看到,推也能推出是谁在打斗。
鹅蛋脸宫装妇人迟疑道:“难道宫内之事是魔道所为?”
圆脸宫装妇人微微颔首,若是魔道干的,那就说的过去了,说是师春干的其实连他们自己都相当怀疑。
关键师春干那种破事的意义何在?魔道就不同了,鬼知道又在背地里策划什么阴谋。
看过玉简的甲桓将东西还给了鹅蛋脸妇人,点了点头,表示没问题,旋即也回应了一句道:“是真是假先不说,我看师春那厮受审时貌似惊惧,实则一点都不害怕,那厮据说比较奸猾,还得查证过再说。你们先去复命吧。”
“有劳右弼侯。”两位宫装妇人异口同声行礼。
甲桓略颔首,就此转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