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从容赴死
刑场上哗啦声响起,牵连着三根巨型柱子的锁链开始扯动了起来,横亘的金属墙嗡声颤动。
人山人海的台下,如潮的议论声忽然全部静止,所有人的目光全部投向了台上,看着那横亘的巨型铡刀一点点被拉扯了起来,锈死在槽中的雪亮一点点绽露出锋芒。
静止的台下忽然又议论纷纷。
“开铡了。”
“这是要开始行刑了。”
“嚯,真的动大铡刀了,真的能大开眼界了。”
叽叽喳喳的议论声中,居然还有不少的兴奋言论,事不关己看热闹的兴奋。
也有神情别样的,譬如人群中的无亢山一伙。
宗主边惟英来了,另有长老殷蕙馨,还有师春曾经名义上的那个师傅,柯以总柯长老,还有一个主动跟来高层身边跑腿的,也是师春的熟人,罚事院的那个胖子,被师春和吴斤两揍过几次的庞天圣。
于茫茫人海中的边惟英看似最安静,内心里又最复杂,师春帮过无亢山,帮过她上位,还做过她情人,往事历历在目。
之前被他们劝去投案,如今师春受死,他们岂能无过?
这也是无亢山一伙过来看看的原因,如果师春真的实在是无人收尸,那他们无亢山自然是要搭把手的。
同样有负罪感的木兰青青也来了,因一身白衣的原因,旁人倒是让她轻易挤到了靠前的位置,看着渐渐拉起的铡刀,心弦也跟着紧绷。
苗亦兰就没那么幸运了,来晚了些,只能站在较远的地方看着铡刀升起。
内心的负罪感也是满满难消,师春跟她家的交情不说,又是因她们母女相劝才出来投案的,现在连案情都搞不清是怎么回事就要处以极刑,但凡有丁点良心的都有点难受。
到处跑了跑的她,也算是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巨大的无能为力感。
不过她也不是孤身一人,巩少慈亲自陪着来了,两人周边还有人暗中保护着。
一个耷拉着一只胳膊的汉子,不时拿起酒壶灌一口,他的身边也有高手贴身保护,正是化妆后的李红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