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她自己都没弄懂自己是什么心态,一方面希望张宣哪一天能对见宝放手;一方面又被动地看着张宣一天天的成长。
按米沛的一句话来说就是:张宣如同一颗钉子,拔又拔不出,只能眼瞅着它与自己融为一体,生根发芽。
看完报纸,刘怡整个人愣了一分钟,随后走过去对正在工作的米沛说:「你看看。」
米沛正在凋关键部位,根本没空。
但是当刘怡把报纸送他跟前时,米沛瞥一眼就呆住了,随后放下刻刀,认真地浏览了起来。
几分钟后,米沛伸手抹把脸,继续拿起刻刀工作。
刘怡用胳膊肘推了推他,「你不感到惊讶?」
米沛对着木凋吹口气,把木渣灰吹掉,感慨道:「哎,当然惊讶。但想起这是张宣,又没什么可惊讶的了,他这几年就没正常过。」
刘怡再次愣了愣,好像是这个理。
见妻子沉默,米沛说:「去做早餐吧,有些饿了。」
刘怡这次有反应了,叹口气:「你还真是做到了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米沛安慰:「别太担忧了,年轻人有年轻人的追求,我们做父母的默默守护就好,我就一个女儿,见宝怎么选择我都支持她。」
刘怡惆怅:「见宝是什么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就担心她最后弄得遍体鳞伤。」
这次轮到米沛沉默了,良久开口道:「我们又不追求荣华富贵,不图张宣什么,如果真是这样也不见得全是坏事,到时候我们去京城陪她。」
只能如此了,刘怡心里这么般思绪着,也是起身去了厨房。
但脑子里还是乱哄哄的,想的都是报纸上的消息。
...
长市。
客厅静悄悄的,餐桌上的早餐热腾腾地冒着热气。
但没人理会。
杜克栋和艾青凑一起,伍瑞国和杜静伶在另一边沙发上,伍瑞国父母两位老教授也是戴着老花镜。
6个人,两两一起,都在对着报纸出神。
这个状态持续了好一阵,最后还是艾青率先打破。
只见艾青满脸喜色地起身说:「我去给双伶打个电话。」
其他人看一眼,都没做声,都能理解。
「双伶,妈问你个事...嗯,好...」
电话短而快,艾青放下就对客厅里的其他5人说:「双伶说是真的,张宣给陶歌打电话确认时她在场。」
死静...
艾青对杜克栋说,「走,陪我出去外边逛逛。」
杜克栋意会,「成,我陪你去逛逛。」
杜静伶招呼:「爸妈,不吃早饭?」
艾青现在哪还有心思吃早饭:「不饿。」
门开门关,两人下了楼。
杜克栋问,「去哪?」
艾青喜上眉梢:「去给双伶看八字,看看她的富贵极限在哪?」
杜克栋听笑了:「你不是在前镇看过么?」
艾青说:「前镇的人都认识我们,长市没人认识。」
杜克栋点点头:「这倒也是。」
随后他又说:「不过我觉得还是不看好,要是看八字的乱说一气只会徒增烦恼。」
前头的艾青一滞,似乎明白了丈夫的想法,原地杵了会才道:「那我们许个愿,年底带着张宣和双伶再去一趟南岳衡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