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用的,身在孽土,你我的双手早就沾满了无数老弱妇孺的鲜血,怎么洗都洗不干净的!」
古正阳刚才并没有被赵烈的血爪击倒,这会儿却像是被他的话重重击伤了五脏六腑,闷哼一声,脸色变得一片煞白。
「你今天放我走,站在我自己的角度,固然该好好谢谢你放我一马。」
赵烈一字一顿,无比阴鸷道,「不过,站在太平城寨的角度,愈证明了你是一个优柔寡断,畏畏尾,摇摆不定的懦夫,你这样的人,没资格当太平城寨的村长,没能力保护这么多人的周全就算你的实力再强都不行!
「最后问你一遍,刀就在你脚下,我的脖子就在这里,杀,还是不杀?」
古正阳死死咬紧牙关,额头青筋乱爆,挣扎了半天,还是吐出一个坚硬如铁的字:「滚!」
「你会后悔的。」
说完这句话,赵烈头也不回,像是一头折断了翅膀的老鹰,一步步向外走去。
赵冲目瞪口呆地看了半天,无比怨毒地盯了古正阳和韩特一眼,狠狠一跺脚,追了上去,扶持着父亲。
两父子彼此倚靠着,消失在滚滚风尘,废墟深处。
不少村民欲言又止,都被古正阳挥手阻挡:「什么都别说了,包扎伤员,收拢物资,以最快度回到太平城寨去!」
……
今次天赐大典,伤亡固然惨重,但收获也比往年更多,足足一天才将所有物资统统搬回了太平城寨的铁壳大船,又动船底的动力符阵,将大船重新开回了湖泊中央下锚。
古正阳却似遭受重创,激战过后就恢复了病怏怏的模样,将杂务交给别人处理,自己一头扎进种满金稞的温室,再也没出来过。
韩特和琉璃带着李耀进去查看时,他正捧着一株金稞,嗅着饱满的清香,如雕像般一动不动。
「爸爸,你没事吧!」
琉璃第一个扑上去,十分担心地抓住了古正阳伤痕累累的大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