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说伤痕累累就一定不行。有句话叫伤疤是男人的勋章,我也不介意浑身是血的样子真的被人目睹到。也不是说在战斗中失败就不可接受,我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是百战百胜的战神,也向来都会接受自己失败的可能性,因为无论是必然胜利的冒险还是必然失败的冒险我都不感兴趣。第一次迎击大魔玄武,最后只能狼狈转移,我也没有真的觉得自己很丢脸。
可是……这一次是不一样的。
这一次不一样。
与水师玄武和孟章联手围攻山两仪,之后毫无抵抗之力地被打败,直到最后一刻都无力反抗。被夺走了神印碎片,又被当成没有威胁的对象轻轻放过。如此体无完肤的败北滋味,我是第一次品尝到。说得再直接一些,这是耻辱的味道。
劣势也好、败北也罢,多么苦涩的滋味我都可以咽下,也有做过在困境之中粉身碎骨的觉悟,惟独这种耻辱的滋味是我难以消化的,未曾设想过的。仔细想来,既然与人起冲突,也应该事先想好类似的可能性才对。会有这种感觉,说不定还是我在过去太顺风顺水了吧。
所以,现在的我可能是有点别扭了。本来我就在某些方面有些幼稚,现在幼稚程度更是加剧,连我自己都觉得陌生了。原来我是个这么容易拧巴的人吗?
这种只能说是糟糕透顶的内心想法,无论如何都无法对着麻早说出口。虽然我是说过不会再对麻早有谎言和虚饰,但是……总之,这个不太一样。希望可以给我一个偷偷躲藏起来舔舐伤口的机会,之后一定就会振作起来。
不过,对于麻早说不出口的话语,对于小碗却是不知为何可以说出口。也不是说毫无抵触,可能也是有些想要在小碗身上做补偿吧。小碗是麻早最亲密的好朋友,所以我说不定是把小碗作为了心理投射的对象。
过去的我能够毫无顾忌地对祝拾说自己喜欢她,却很难对麻早说出口,可能也有一部分与这种情况有些类似。巧合的是,小碗也是一种祝拾。
还没有来得及说出来几句话,一如既往地,小碗像是敏锐地看穿了我的内心,笑着说:“庄成哥哥,你是把我当成了麻早姐姐的替代吗?这样可有些不好哦。”
“是我的错。”我想要起身。
而小碗则轻轻地按住了我,示意我继续躺在床上,一边再次进行治疗,一边说:“不要紧。当成替代也好,还是别的对象也罢,我都可以做的。就算是对小碗我撒娇也没关系哦。”
听到最后,我觉得有些荒唐,便说了一句:“不要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