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认为亲人徒增牵挂,不如没有。
有人认为若是如此,那还是不要仙人好点。
此道不同。
邙山仰首望天,淡淡道:「若本座和你的想法一样,十九年前那就该杀了你与秦弈,哪来的今日大离,又哪来的你在此与本座辩论?」
「所以我反倒要感谢你?」
邙山道:「本座倒是不求此谢,不过告诉你,你正是得了本座之道的好处,却反来辩驳此道,殊为可笑。」
李青君慢慢摇头:「你怕是记错了一件事……当年护着我与秦弈的人,是明河。若非明河在场,你摁死我与秦弈也不过觉得摁死了两只蚂蚁,你岂能留手?我今日得以站在你面前,根源在巫神宗与天枢神阙的相互顾忌,你不敢对天枢神阙嫡传动手,生怕引发两宗决战。」
邙山默然。
李青君续道:「我要感谢的人是明河而不可能是你,更不可能是你的道。相反,你对无仙施术,倒可以视为南离西荒之争的延续——不要告诉我,你取的不是国运?」
邙山眼中有些怪异之色,又赞了一句:「你很清醒。本座取的,确有部分是国运,在你角度视为西荒余孽窃南离,倒也是说得过去。」
李青君追问:「部分是国运,还有部分是什么?」
邙山笑而不语。
那边羽裳忽然说话了:「是神性。」
邙山眯起眼睛,豁然转头。
羽裳正和那个道士气机牵制,额头有些汗水,却没有丝毫退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