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月才不会为他解释说好话呢,没好气地站起身来,转向程程:「大王不带在下参观一下裂谷?」
程程认真严肃:「这是应该的。大荒修士与我裂谷妖城本来就没有仇怨,与神州不同。这次是裂谷首次迎来大荒人士的交流访问,是国之大事,本王当亲自陪同岳姑娘,待以国宾之礼。」
两人一边说着就一边有说有笑地出去了,狐狸精也不骂了,阿姨也不刺了,一个大王一个姑娘,气氛亲密得不行。丢下秦弈一个人在宫中,只影形单地目送两道美好的背影离开,有得看没得吃。
流苏在一边没笑破了球,忍不住问他:「是不是有点悔,觉得倒不如真做了,还没这冤枉。」
秦弈翻了个白眼:「反正不会去做。话说棒棒,你在那池子里泡着是不是也有点用?怎么感觉你气色都亮堂了些。」
「没有。」流苏笑了一下:「我们神魂之强,已经很难忘事,但记忆过于庞大,不会时时调用,总是见到一些什么才会触发想起。这次想起了一些……我才意识到那家伙从很早起就想要压服我了,阴险得很。」
秦弈道:「你和那位就是两种人,思想南辕北辙并且有很大的冲突,注定的敌手,能受邀去泡澡都挺奇怪的了。」
流苏忽然问:「你更同意谁的?在我认知里,你更同意有序。」
秦弈笑着捧起它,手指头拨了拨:「很明显,你也不是混乱无序,混乱之地的德行和你有本质的差异。甚至于你所维护的也未必是别人修炼与掌握力量的权利,你维护的其实……应该是求知的权利?」
流苏神色越发亮堂,很是满意地颔首道:「问道即求知,天降大道予人,谁也没资格剥夺别人认知的权利,力量或长生不过衍生之物而已……我从不反对秩序,反对的是她试图建立秩序却最终只能禁锢他人的必然推演,还不如维持源初的好。所谓事物要分别看待,不是不求变,而是相权而取之。」
秦弈想了想,问道:「正如你所谓维护生存的权利也不是那么绝对,谁惹到你头上你锤死他可不过夜的,你反对的只是那种……为了一己私欲的屠戮,因为在你看来那是与大道相悖的事情。这是你的道,自由,跳脱,却不是没有约束,所谓从心所欲不逾矩。是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