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乞丐梦见了金銮大殿,群臣俯首,三千佳丽,予取予求。当梦醒而碎,看见现实的尖刻淋漓,或许便是悟。
若是悟不得者,便有可能沉迷其中,再不愿醒来。
这是酒,同时也是毒啊。
此刻区区两杯,醉意极浅,已然心动神驰。若是烂醉呢?
还能否脱离这荒唐之梦,求得解脱?
居云岫忽然笑了笑:「早年喝过这荒唐梦,见到的影像甚是无聊,不意今日颇有新意,再喝几杯?」
秦弈笑道:「敢不奉陪?」
居云岫一边添酒一边道:「你说这午后小酌,可以入诗。如今可有诗?」
秦弈脱口而出:「梦里不知身是客……」
居云岫纤手顿了顿,擡头看他。
秦弈敲敲脑袋,也觉这句怪怪的,倒不是因为亡国的原意对不上,而是因为他居然陷入了「谁是客」的逻辑里,一时犹疑。
置身于梦中现代,反而身是客了么……
孰梦孰真?
他立刻转开话题,调笑道:「师姐梦到了什么?有没有梦见我?」
居云岫淡淡道:「你想多了……唯梦闲人不梦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