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着做什幺?还不快些过来。」
「啊!?」平儿又是一愣,旋即说了一声。
「奴婢遵,遵旨。」
平儿红着一张脸,手里紧紧攥着那块锦帕,一步一步挪到玉阶之前。
然后她轻轻提起裙摆,一步一步踏上玉阶,来至李崇面前站定。
平儿羞红着一张脸,依旧不敢擡头看李崇,只是低着头站在那里,不停的搓弄着手里那块锦帕。
而那块雪白色的锦帕,已经被平儿揉搓得皱皱巴巴的,像极了她此时的那颗芳心。
李崇饶有兴致,上上下下打量着平儿,温言问道。
「你很怕朕?」
「不,不怕,我家姑娘说过,陛下是少年英雄,一代圣君,奴婢怎幺会,会怕陛下呢!」
「你家姑娘还说朕什幺了?」
平儿红着一张脸,大着胆子擡头看了眼李崇,旋即又螓首低垂。
「我家姑娘还说,还说陛下....
突然,正在说话的平儿,银牙猛地一咬,『扑通'一声跪倒在李崇面前。
「陛下,我家姑娘从小便想伺候陛下,您就成全了我家姑娘的一片痴心吧!」
李崇一愣,却还是唇角含笑的问道。
「这话儿,是怎幺说的?」
平儿既然已经开了口,便没有再退缩的道理,她索性豁了出去,将小时候,王熙凤与她溜出门去玩,在庙会上碰见那个癞头和尚,以及癞头和尚送给王熙凤的那句偈子。
还有从此之后,王熙凤便一门心思的,铁了心想进宫当娘娘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
李崇闻言笑了两声,心说按照平儿的描述,她和王熙凤遇见那个癞头和尚之时,朕还未出生呢再说了,若是朕没有穿越到此方世界,现在皇位上坐着的,还不知道是谁呢!
你家姑娘王熙凤,这哪是对朕的一片痴心,分明是对后宫妃嫔之位的一片痴心啊!
和后世那句,我只是想当县长夫人,至于谁是县长,我无所谓,倒是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至于那个癞头和尚说的那句偈子,听着倒是有点意思。
凡鸟偏从未世来,都知爱慕此生才,宫门寂寂承恩露,西子浣纱点绛唇。
又是宫门寂寂,又是西子浣纱,倒是和王熙凤此时的处境极为贴切。
至于后面的点绛唇,承恩露,话里话外的意思也是在暗示,王熙凤会承君恩露,用她的身体来侍奉皇帝。
李崇确信平儿说的这件事是真的,而这句偈子也是真的。
毕竟按照平儿的说法,忠义伯府上上下下都知道这件事,那他只需派几个东厂番子,出宫去打探一番便知真伪。
故而在这件事上,王熙凤和平儿既不敢撒谎,更没有必要犯下欺君大罪。
至于那个癞头和尚,李崇对他更是充满了好奇。
在原着中,这个癞头和尚,还有那个跛足道人,是一对极为神奇的组合。
度化甄士隐出家,给薛宝钗冷香丸的药方,给贾瑞送风月宝鉴,拐骗柳湘莲出家的是他们。
以及在林黛玉小时候,说什幺木石前盟,想度化林黛玉出家的,也是他们。
贾宝玉和王熙凤被马道婆魇住,来救贾宝玉和王熙凤的,还是他们。
简直可以说是十处敲锣,九处有他们,整本红楼梦,最忙的便是他们俩。
这一对僧道组合,李崇一直无缘得见,若是让他碰见这两货,非一人一刀,宰了他们不可。
原因无他,在朕的治下,不允许有这幺牛逼的存在。
再说回平儿,她说完那些话之后,便跪在李崇面前,螓首低垂,一言不发。
李崇轻笑两声,问道。
「你家姑娘想侍奉朕,难道你不想吗?」
平儿一愣,螓首微擡,满脸羞怯的仰望着李崇。
平儿虽然没有跟薛姨妈学过榻上参禅之术,但不代表她对男女情事就一窍不通。
俗话说,哪个少女不怀春,平儿再怎幺说,也是二十岁的成熟女子,她怎幺可能没有想过这个只是以前,她心中所想所念,全都是如何帮助她家姑娘达成夙愿,成为皇帝的女人。
至于她自己,她很少去想,亦或者说是不敢去想吧!
更何况,在这紫禁城之中,严格来说所有女人都是陛下的女人。
现在陛下当面问她,平儿又能怎幺说,难道她还敢拒绝不成?
除非她不想活了。
只见平儿面色酡红,揉搓着手里那块锦帕,嗫嗫嚅嚅道。
「奴婢当然也想伺候陛下,只是我家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