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继续语重心长的嘱咐道:「政儿,你记住,往后再遇到这种事,别去考虑什幺后果,凭着一腔血勇报复回去便好了,别像那些文官一样,脸上笑嘻嘻,心里却琢磨着怎幺害人。」
还有一句话,贾母并没有说出来,那就是:
「记住,皇帝喜欢勋贵有血勇,但不喜欢勋贵长脑子,而你,我的傻儿子,你压根就没那个脑子。」
半个时辰后,荣国府里的家丁家将,两三百号人,便齐聚荣禧堂之前。
贾母坐在太师椅上,看着这些人,面色如常,不见喜怒之色,似乎岁月静好,无事发生。
荣国府里的部曲好手,都被她挑出来,跟了她的宝玉,跟了贾环去了绍兴,站在这里的,都是些二流货色。
但这些二流货色,对付区区孙家,绰绰有余。
贾母环顾一圈,沉声道:「咱们荣国府出了事,简单点说,就是被人给踩着脖子,在脑袋上拉屎了。
大同孙家,本是国公爷手下一校尉,借了咱们荣国府的势,才得了一个小爵位,才有了今天,但是他们不仅不感恩戴德,反而恩将仇报,
你们的大老爷出了事,那个孙绍祖便上门退亲,退亲便退亲吧,老身不与他计较,可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刚和老身的二孙女退了亲,便又要娶老身的三孙女,我们荣国府的女儿是大白菜吗?任他挑,任他抹,他想要谁,便要谁?」
说罢,贾母环视众人,问道。
「你们说,这口气,咱们荣国府忍得下吗?」
二三百家丁家将齐声高呼道,
「忍不了,忍不了!」
贾母点点头,继续说道:「不仅如此,那个孙绍祖还说,你们大老爷欠了他五千两银子,便将二姑娘卖给他了。
他如此说,把咱们荣国府当成什幺了?咱们荣国府是娼寮妓馆吗?老身是老钨子吗?
他如此欺辱咱们,你们说,这口气,咱们荣国府能忍吗?」
二三百家丁家将,又是一阵齐声高呼。
「不能忍,不能忍!」
「还有,他逼得我那可怜的孙女寻了短见,就算不为了荣国府的脸面,只是为了二姑娘出气,老身今儿也不会与其善罢甘休。」
说罢,贾母环视众人,问道,
「你们家祖祖辈辈,都是咱们荣国府里的老人,咱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现在你们告诉老身,这事儿该怎幺办?」
在场家丁家将,纷纷高呼道。
「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好!」贾母点点头,道,「众儿郎,随老身前去,踏平孙家。」
贾母一声令下,四个健仆擡来一顶软轿,鸳鸯扶了贾母上了软轿,当先而行。
两三百名家丁家将,各个手持铁尺,棍棒,在轿子后紧紧跟随。
贾母的软轿刚出荣国府大门,便瞧见大门外站了一百多号人。
为首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宁国府的贾蔷。
而贾蓉,则畏畏缩缩,躲在众人身后。
见贾母的轿子出来,贾蔷当先一步,请安行礼。